阿母是孩子心目中的上帝
文/鄭鐘海
雨果說：慈母的胳膊是慈愛構成的，
孩子睡在裡面怎能不甜？於我看來，
非但如此，
也是孩子心裡頭最為安全的屏障，
如同銅牆鐵壁一樣，
護衛我茁壯成長，
而母愛所迸發和延續的無私和溫暖卻是歷久彌新，
不管何時何地，
每每想起總是那般細膩和熟悉，
感念如舊，
幸福如昔。
關於當年那場生死博弈的大病，
我一直耿耿於懷，
倒不是話癆那病魔多陰鷙，
張牙舞爪地鉗制我脆弱的性命，
索性劫後餘生，
而是極其心疼媽媽用朴質而原始的愛，
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我一味地認為，
那次我能夠撿回一條命，
很大的程度上，
是強大的母愛戰勝了一樣強大的病魔，
狹路相逢勇者勝，
恰恰是母愛的大勇捍衛了羸弱的生命，
而這個生命正是媽媽的兒子，
也是她的生命。
每每想起這事，
我便自然而然地想起冰心先生“往事系列”文章中的那個“荷葉母親”；雨中，
荷葉掩蓋起蓮花，
觸動了冰心先生，
於是她想起了母親，
想起了母親愛護兒女的情景，
發出扣人心弦的心聲：“母親啊！你是荷葉，
我是紅蓮，
心中的雨點來了，
除了你，
誰是我在無遮攔天空下的蔭蔽？”是的，
在冰心先生心目中，
媽媽是她的“荷葉母親”，
而媽媽之于我，
跟英國民諺——“在孩子的嘴上和心中，
母親就是上帝”一樣，
媽媽也是我心目中的上帝。
那年初中升高中，
“中考”我考得不錯，
後來分班卻分得極其令人蛋疼，
這是後話。
知道分數後，
我格外舒心，
酷愛放風箏的我即使在大熱天也毫不顧忌；放啊放，
結果風箏飛高了，
我人也差不多被放平了：中暑而病。
這一病，
病得讓我徹底孱弱，
也病得讓全家人心驚膽跳，
如臨大敵一般。
這期間，
在我們那個小鎮，
前後求診了好幾個醫生，
良醫庸醫我不敢武斷，
但就是應了那句老話：一蟹不如一蟹；出現這個悲涼的情況，
病人和家屬最慘，
可醫生照樣可以心不驚臉不紅地開單抓藥，
銀子入袋。
現在想來，
我也只能借白居易的詩句噓唏罷了：病身無所用，
唯解卜陰晴。
我做夢都還清楚地記得當年我吃中藥時的痛和快，
但無可厚非的是，
每一碗烏漆墨黑的湯藥都飽含著家人的愛和希冀，
我更有理由堅信，
藥湯裡頭還有媽媽煎藥時滴落的淚水。
那時喝藥前後，
我還要咂一小口“神符水”，
對此我都特別掙扎甚至抗拒，
媽媽總會念叨一句：人要信，
神也要信。
這幾個刻骨銘心的情景，
我曾在我的長篇小說《青春，
堪比黃花瘦》寫過，
後來我也讀給媽媽聽過，
她聽後笑而不語，
顯得特別地風輕雲淡，
但我知道，
當年面對重病的我，
全家人尤其是媽媽求過中醫、跪過神靈，
終於感動了人和神，
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接連幾個醫生對我的病情都束手無策，
媽媽不僅病急亂投醫，
更是亂拜神靈廟，
最後發展到拿著幾個醫生的名字，
問卜於神靈，
讓一尊尊泥菩薩、柴佛像決定由某某醫生來醫治我。
長達半年，
媽媽是前腳進廟宇，
後腳入藥店；醫生這邊廂開藥，
媽媽那邊廂煎藥，
然後由我來解決這一碗又一碗黑魆魆的湯藥。
現在回想這事，
我總會想起一則關於庸醫的故事，
作者乃元人施惠，
裡頭寫了這麼一句，
翁姓郎中用藥向來是，
“熱病與他柴胡湯，
冷病與他五靈散”；還有一句是，
“祖宗三代做郎中，
十個醫死九個半”。
皇天不負苦心人，
就在我病得只剩半條命時，
媽媽不知從何聽來一個良醫的名字和位址，
結果連夜摸黑尋了去，
但醫生不在，
媽媽苦等無果後，
又只得懇請店裡的夥計幫忙傳話，
所幸的是，
後來那醫生半夜造訪，
激動得全家人熱淚盈眶。
國人盛讚醫者仁心妙術，
多數是“懸壺濟世”，
還有便是“杏林春暖”；此良醫確實如同一股春暖，
暖了家人忐忑的心，
更暖了我麻木的心。
誠然，
良醫出手果真不同凡響，
十包中藥下去，
我差不多取回了半條命；再十包下去，
我三魂七魄也就齊全了；再再十包下去，
我基本痊癒了。
但因為前後拜那些醫生所賜，
喝了太多太多中藥，
以致我時至今日都是外強中乾；也從那時起，
只要一聞中藥氣味，
我都會氣悶，
做孕吐狀。
猶太諺語說：上帝不能無處不在，
因此他創造了母親。
人世間的母親，
行使著上帝的功能，
那就是用畢生的愛去保護、疼愛自己的孩子，
像上帝寵愛天使一樣，
無微不至，
又不遺餘力！故而，
我無法想像一個家裡沒有媽媽的情景和後果，
可這又是自然規律，
誰都抗拒不了，
所以漂泊在外的兒女們，
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盡可能地常回家看看、陪陪媽媽，今生母子（母女）的情緣，都不知道是修了幾世的德和為，才換得這一輩子的圓滿。
母愛，不將就；行孝，亦不將就！親人的愛和被愛是一種樸質的責任，互相的、持久的，素來潛移默化，道來鏗鏘有力。在即將到來的母親節裡，衷祝天下的母親健康長壽。母親在，家才完整；母親在，愛才溫黁。
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盡可能地常回家看看、陪陪媽媽，今生母子（母女）的情緣，都不知道是修了幾世的德和為，才換得這一輩子的圓滿。
母愛，不將就；行孝，亦不將就！親人的愛和被愛是一種樸質的責任，互相的、持久的，素來潛移默化，道來鏗鏘有力。在即將到來的母親節裡，衷祝天下的母親健康長壽。母親在，家才完整；母親在，愛才溫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