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校園裏，教學樓下傳來學生們的歡笑聲，廣播社的尖聲在空曠的樓道中回響。柳夢瑤的手機震個不停，屏幕上不斷跳的信息，是那個讓心跳加速的消息。廣播裏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因為你說會喜歡直接的我，所以我想，這是最好的方式。”

“柳夢瑤，周 계서喜歡你。”

話語重復一遍，樓上的喧囂似乎更大了，廣播聲也變得嘈雜起來。直到歌曲《告白氣球》的前奏響起，柳夢瑤才恍若從夢境中醒來。想要立刻沖上樓去，卻在樓梯拐角與周 계서撞了個滿懷。

兩人在錯愕中相視而笑，然后同時開口，卻因為害而無言。

“你……”周 계서的目和，讓柳夢瑤的心跳加速。

“學長你先說。”輕聲打斷。

“學長這麽直接，讓我在全校都出名了。”柳夢瑤帶著一玩笑地說。

“會給你造困擾嗎？”周 계서的問題誠懇。

“不會。”柳夢瑤的回答毫不猶豫，“會也沒有關系。”

的聲音雖輕，但那滿滿的肯定，讓周 계서的眉頭微不可查地松了松。

“我差你一封信，黃昏來信又是你的創意，我想，沒有哪裏比廣播臺更合適。”周 계서的聲音溫，帶著一笑意，“我回答你了。”

柳夢瑤垂下眼眸，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我聽見了。”

“陪我吃晚餐看電影吧。”他靜靜地看著，眼中有著期待。

“你答應過我的。”他的聲音裏帶著些許調皮。

“好。”柳夢瑤的聲音裏充滿了欣喜。

走出教學樓，他們遇到了從樓上匆匆忙碌而來的同學，笑聲和口哨聲在空氣中彌漫。楊柳青的聲音在人群中傳來：“我好像看見你們班的男生過來了，你們要不要快跑啊？”

周 계서和柳夢瑤相視一笑，沒有理會，而是選擇了一條較為蔽的小路，試圖避開那些好奇的目。

夕西下，天空被染橘紅，和的線灑在街道上，如同一幅畫卷。兩人并肩走著，輕松的氛圍讓彼此都到特別的愉快。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周 계서忽然問道。

柳夢瑤微微側頭，回憶著那時的場景：“記得，你那時候正在圖書館看書，我路過時你抬頭看了我一眼。”

“如果當時我沒有抬頭，你會不會記得我？”周 계서的聲音有些調皮。

“也許會，也許不會。”柳夢瑤笑著回答。

他們走進一家小餐廳，周 계서細心地為柳夢瑤點了菜品。餐廳裏熱鬧非凡，但他們的世界仿佛只有彼此。

“你是從小生活在深城嗎？”周 계서問道。

柳夢瑤輕輕點頭：“是的，我小時候在上海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媽媽是上海人。”

的話語中帶著一懷念，周 계서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難怪你的口味偏甜。”周 계서突然說道。

“因為紅豆豆花嗎？”柳夢瑤反問。

“嗯，看你很喜歡。”周 계서的聲音裏帶著一寵溺。

他們的話題轉到了四中，從食堂的師傅，到嚴厲的老師，他們都有著無數的共同記憶。

“你在四中的時候，最喜歡去哪裏？”周 계서問道。

柳夢瑤想了一下，說道：“圖書館角落裏靠窗的位置，下午的照進來，很漂亮。”

“對。”周 계서的聲音裏充滿了懷念。

“小賣部的漢堡包，不是批發進來的，是食堂師傅自己做的。”他又說道。

“牛漢堡，冬天的時候再加杯熱牛。”柳夢瑤補充道。

周 계서聽著，眼中充滿了喜悅。

“原來你都吃過。”他笑著說。

“是啊，我很喜歡的。”柳夢瑤的聲音裏充滿了滿足。

“我們這一屆，有學長印象深刻的人嗎？”柳夢瑤突然轉變話題。

周 계서思索了一下，說道：“沒有，只記得給過一位同學作文素材書。”

“什麽時候？”柳夢瑤追問。

“省作業比賽前，我去找語文老師拿作業，隔壁座的老師問我有沒有相關的書推薦。我記得那位老師姓陳，在教高一年級。”

“陳雅妍老師，確實是我們年級的。”柳夢瑤接話。

“後來呢？”周 계서問道。

“我把自己經常看

的書給了，比賽結束陳老師說還我書，我想我馬上畢業，不能參加下一屆，不如留給學弟學妹。”

說到這裏，周 계서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到底給的是男生還是生。”

柳夢瑤說：“是學妹。”

周 계서微微抬眼看著，笑道：“那一屆獲獎的是位生。”

他頷首，反問：“我們這一屆，有你印象深刻的人嗎？”

“有。”柳夢瑤注視著他，眼中有著堅定的芒。

“是誰？”周 계서問道。

“沈宥。”柳夢瑤的聲音裏帶著一慨。

沈宥是周 계서高中最好的朋友，也是柳夢瑤曾經約過飯的男生。

“他啊。”周 계서聽見朋友的名字不由失笑，又知道是在理之中：“他確實很有名。”

“學長和他關系很好？”柳夢瑤問。

沈宥和周 계서無論格還是績都有著天壤之別，偏偏能為朋友，柳夢瑤對此也到很好奇。

“他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周 계서解釋：“他在外的名聲不好，但都是誤會。”

沈宥有段時間和喜歡的生鬧別扭，到在學校加長相漂亮生的聯系方式，約別人去食堂吃飯，導致在學校的風評很差，他也是因此出名的。

“他這個方法真是......”柳夢瑤搖搖腦袋。

“很稚，我勸過他，可是他說對他而言很奏效。”

柳夢瑤沒有再問下去，只道：“難怪你們關系不錯，有共同點。”

格都被外人誤會。

周 계서明白的意思，勾笑了笑。

無論外界怎麽評價他，似乎都堅定的認為他很好，從來沒有變過。

他想，他會被柳夢瑤吸引，或許也有這個原因。

很了解他，也很相信他。

吃過晚餐後，他們去樓上看電影，周 계서選的是部香港喜劇片，好幾位大牌演員，最後效果卻很普通。

“抱歉，沒想到會這麽無聊。”走出電影院後周 계서道。

“沒關係的，你又不能提前看。況且，這兩年的港片是不行了。”柳夢瑤不太在意這些，喜歡看老電影，現在一年能看到一部好片都是幸運的。

周 계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買杯熱飲吧，想喝什麽？”

“咖啡吧。”說。

“不怕晚上睡不著？”

“沒關係，不影響我的。”

況且，今晚室友們肯定會究到底，能不能睡都說不定。

等他們走出商場，外麵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天氣預報並沒有說今天會下雨，柳夢瑤沒有帶傘，側目看向他。

周 계서背著斜挎的運包，裏麵裝著一把傘，他卻是不想拿出來，說道：“回商場再逛逛吧。”

“嗯。”

商場裏有賣雨傘的，他們默契的不提，隻閑聊著最近發生的事。

“你接下來忙嗎？”他問。

“期中考後，和以往差不多。”柳夢瑤回答，而後道：“學長星期一上午和星期三上午，是有課的對嗎？”

周 계서點頭，柳夢瑤接著說：“學長好好上課，不要因此耽誤自己的課程。”

很高興能在下課時見到他，但如果隻是為了接自己，一次次打破原則提前離開課堂，很不像周 계서。

“好。”他應聲。

等柳夢瑤喝完手中的咖啡，他們再次離開商場，外麵的雨依然在下著。

周 계서拿出包裏的傘，見柳夢瑤出意外的神，笑道：“你沒有問。”

把原先的話還回來了。

他們在路邊攔車，回到學校的側門。

雨夜的校園總是格外寧靜，他們走得這條路走過許多遍，經過悉的草叢時，聽見小狗嗚嗚的聲音。

柳夢瑤蹲在邊上，從裏麵找到被淋的阿黃，可憐兮兮地趴在土裏，上沾著不枯草和泥。

“阿黃，你怎麽在這裏淋雨啊。”柳夢瑤把它抱起來，從口袋裏拿出餐巾紙，慢慢拭起來。

穿的是新外套，也全然不在意，周 계서將雨傘朝前傾，遮擋住一人一狗。

柳夢瑤的作很慢，周 계서大半邊都淋在雨中，他也沒有催促，詢問著有沒有傷口。

“沒有，應該是習慣待這裏了。”

柳夢瑤將小狗上的髒東西掉，站起來把小狗抱在懷裏，淋過雨又有風，小狗瑟瑟發抖著。

周 계서掉外套遞過去，道了謝謝，裹住被淋的小狗。

男人的外套很大，能把小狗裹得嚴嚴實實，很快就沒有繼續發抖。

“走吧，要趕回去給它吹幹。”

他們快步走到生宿舍樓門口，柳夢瑤急急忙忙地說“你等等我”，抱著小狗跑上樓。

不一會兒，柳夢瑤又下來了，手上拿著他先前的那件外套。

周 계서這次沒有推辭，接過外套穿上。

柳夢瑤想把傘遞給他，他接過後道：“上次下雨的時候，你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你。”

周 계서著，目裏的意落在上，聲音很輕：“今天又是在雨夜，我想問你同樣的問題。”

“你喜歡我嗎？”

雨滴落在地麵發出聲響，他們卻覺周圍仿佛被隔絕了。

不等柳夢瑤回答，他接著溫聲道：“我能做好你的男朋友，不管是哪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