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過薄霧灑在小院，清脆的鳴和豬哼在空氣中回。夏至和田氏的忙碌影在院子裏織，們一邊照顧著家禽，一邊準備著早膳，為的是讓一大家人能在這初夏的清晨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飯菜。

夏秀才和夏瀾秀從各自的房間中走出，洗漱完畢。夏秀才在家吃飯時，田氏總是為他準備一些額外的菜肴，而夏至也不擔心，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個蛋準備煮給夏秀才的父親——夏瀾秀的老叔。

“這是做什麼？”田氏發現了夏至的行為，瞪大了眼睛詢問。

“給老叔煮個蛋。”夏至平靜地回答。

田氏心中一酸，知道夏至這樣做是為了讓夏秀才看到，但終究不敢大聲發作，只是恨恨地盯著夏至，讓把蛋收回去。

夏秀才看在眼裏，上前勸田氏：“這事兒是十六想的周到，就一個蛋，你一個做大嫂子的……”

田氏明白了夏至的用意，咬牙關，不再阻攔，卻更加嚴厲地開始使喚夏至。

夏至對此毫不在意，該做的活計一如既往地認真完。

隨著大青的聲，夏至知道黑魚兒已經醒來，急忙端著水盆去了西屋。田氏雖然心中恨鐵不鋼，卻也只能暗自生氣，不敢表現出來。

黑魚兒已經足夠獨立，但他還是乖巧地讓夏至給他洗臉，這是他們之間親近的一種方式。

“老叔，你昨晚上睡得怎麼樣？”夏至關切地問。

“好。”黑魚兒笑著回答。

“龍，吃飯啦。”夏秀才笑著對兒子喊道。

黑魚兒卻搖搖頭：“不了，我回去吃。”這是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的吩咐。黑魚兒愿意陪伴夏至，但他不愿意在夏至家吃飯，以免引起田氏的不快。

“老叔，一起吃早飯吧。”夏至也邀請黑魚兒。

黑魚兒還是搖頭，邀請夏至一起去后院吃飯。“你爺和你都準備了你的飯。”

夏至相信了黑魚兒的話，沒有堅持，只是把煮好的蛋放進了黑魚兒的袋裏，讓他拿回去吃。

“以后我家裏啊，我至要當一半的家。”夏至低聲對黑魚兒說。

黑魚兒嗯了一聲，接了夏至的蛋，高興地帶著大青離開了。

一頓盛的早餐在東屋的炕上擺好，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主食是粳米和高粱米混合的飯，夏秀才從不偏食，一家人吃的是同樣的飯菜。

夏秀才格溫和，孩子們都很聽話，只要田氏不鬧騰，家裏的氣氛總是和諧好的。

早餐過后，田氏讓夏至收拾碗筷，自己則忙著整理夏秀才從田家帶回來的東西，還把家裏攢的蛋都裝進籃子裏。

夏秀才打算再給田家買些東西，但田氏沒有答應，打算把家裏的蛋都帶過去，省得花錢，以免影響給大寶娶媳婦的費用。

夏至并不知道這件事，但從田氏的行為中猜出了幾分。向夏瀾秀詢問，果然如所料，昨晚田氏和夏秀才達了某種協議，今天他們要去田家道歉，并承諾給陳瑞鑫娶媳婦。

夏至跟隨夏秀才走到前院，詢問道：“爹，你要去姥姥家？”

“是啊。”夏秀才笑著回答，因為夏至的注視，他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些什麼。“十六，你放心吧。你娘也是一時被你姥姥姥爺急了，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來。現在你娘都想明白了，不會再強迫你。所以，閨，你就笑一笑，別苦著臉啦。”

夏秀才俯下來，逗弄著夏至。“我們十六可是大興莊最漂亮的閨兒。”

夏至冷眼相向。“爹，你要給田家準備多銀子？”

夏秀才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夏至的意思，他回答道：“都聽你娘的。”

夏至一聲不吭地轉離去，但走了幾步后又回來了。

“爹，我想把西屋收拾收拾。”夏至提議，“現在屋子裏又窄又，還招蟲子。”

“你想怎麼收拾？”夏秀才笑著問。

“把雜的東西都挪出來。那個屋子以后就歸我。”夏至說著，目掃過屋。田氏不在，應該是出去了。

“行。”夏秀才痛快地答應了下來。西屋并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挪出來后也不難安置。

“那你跟我娘。”夏至看著夏秀才。

“好。”夏秀才點頭。

夏至站在那裏，繼續注視著夏秀才。

夏秀才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等一會，我看你娘心好的時候。我肯定給你。”

“嗯。”夏至這才點頭，“那我今天就收拾。”

“收拾吧。”夏秀才笑道。

夏至得到了想要的，轉利索地離開了，不再理會夏秀才。

田氏準備回娘家時，作特別利落。很快就準備好了東西，還讓夏瀾秀雇了車。夏瀾秀幫忙把東西搬上車。

街上的行人看到了田氏，還是那套秀才娘子的打扮，臉上洋溢著笑容，驕傲又滿足。有人和搭話，總是和夏秀才一起回應。

夏至看著田氏，心中一，把夏樹到一邊。

“樹兒，娘去姥家，帶你去不？”夏至問。

夏樹搖頭，今天田氏不帶他。

“姐，我樂意跟你在家裏。”夏樹討好地朝夏至笑。

“那你就要跟著娘去。”夏至卻說道。

“可娘不帶我。”夏樹有些撓頭。

“那你就賴著去。咱爹也不也去嗎，你就舍不得他，也舍不得娘。”夏至對夏樹說，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跟田氏一起回靠山屯兒，而且要跟不舍。

“你得聽仔細了，爹娘跟姥姥姥爺都說了什麼，回來后要一字不差地學給我聽。”夏至叮囑夏樹。

“啊……”夏樹撓了撓頭。

“能做到不？”夏至問夏樹。

“能！”夏樹堅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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