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導鎖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數據，心中五味雜陳。他臨時請人疏通關系，花費了一個下午，僅為了籌備這場直播。他的手中拿著一份簡單的合同，對著數據一個個分析，計算著其中的利潤分。

“這才一個多小時，怎麼就這麼多？”金導的手指抖著，心中驚恐不已。短短一個小時，那些直播間營收已經近萬。他的團隊能拿一大半提，他個人更是可以大賺一筆。這筆錢本可以用來招收新的小主播，形一個良循環。

正當金導喜滋滋地幻想著未來的時候，助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老大，出問題了！”助手手中拿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直播間已經被強制關閉。

“什麼問題？”金導眉頭鎖，心中充滿了恐慌。

助手拿出手機，點開直播間。為了幫助新主播提升人氣，他們這些工作人員的號一直掛在直播間裏。現在點開件，卻顯示直播間已經強制關閉，上面寫著一行小字：“什麼涉嫌違規行為？跳個舞怎麼了？”

金導臉難看地沖去為主播準備的小房間。那穿著短短的孩正站在椅子邊上，滿臉委屈地聽旁邊人訓話。看到金導出現，眼睛稍微亮了亮，很快又垂下眼，可憐兮兮地泣兩下。

“導演，我們都是按照你說的辦的呀，平臺只有二十分鐘前警告過著暴，我還特地去穿了個外套呢。”孩扯扯上披著的黑蕾短外套，抱住金導的胳膊，“我只是轉過翹了一下屁，那個舞本來就是這麼跳的嘛！怎麼辦呀導演，我害怕……”

人的貌和材，加上滿眼依賴的撒示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扛住的攻勢。這正是金導選來做直播的原因。如今，他看著眼前的孩，心中五味雜陳。

“行了，規矩都告訴過你的，你自己也好好反省反省。”他把手出來，臉上還是不耐煩的樣子，語氣卻已經忍不住放了。

“導演，我害怕……”孩哭泣著，抱住金導。

金導離開房間后，把直播流程又盤了幾遍，發現問題出在平臺的判定上。他無法理解那些模糊的話，索一個電話打到給他介紹直播的人那裏。

“喂，你他媽怎麼辦事的？”金導怒火中燒。

“啊？”洪軒逸正躺在床上調戲主播，被電話鈴聲驚醒，嚇得他從床上跳了起來。

“老子罵的就是你！”金導那一個怒火中燒，“你還敢裝傻？不是你跟我說這東西一本萬利，絕對沒問題的嗎？你知道老子虧了多錢嗎！”

洪軒逸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憋著口氣回答：“啊？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啊，這東西得特別注意個尺度。肯定是你手底下的人不守規矩，玩過頭或者被舉報了。這怎麼能怪我？”

金導這番解釋的話，只讓人怒氣更上一層樓。

“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耳朵邊上吹風，我會投這麼多錢進去嗎？你說，你在這裏面掙了多！”金導怒吼道。

洪軒逸聽傻了。

“你今兒非要把這件事怪在我上是吧？”他也反應過來，語調拔高不，站起指著空氣罵。

“什麼我掙了多？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掙錢的路子，你就這麼給我扣屎盆子的？該說的我都說過，是你自己沒管教好手底下那些貨，來怪我！老子幫你還幫出錯了！”

兩個人都著火氣，話也說得越來越難聽。好在二人沒合作，雙方都握著對方的小把柄，不可能真翻臉。吵到最后，他們也只是把這件事撕破，責怪對方不夠仔細。

而后金導就把事和電話一起撂了，最終兩人不歡而散。

“媽的，就這個豬腦子，還想掙錢進軍國際？”洪軒逸站在窗口，著冰涼的晚風迎面撲來，才覺得心裏那火氣下去一些。

“東西不都一樣嗎，為什麼我們的直播間就總被封？”冷靜下來后，再在床邊坐下，洪軒逸拿著手機思考許久，選擇把電話打給了柏涵婷。

他依舊覺得這事絕對能掙，只是暫時還沒到門路。要是能把柏涵婷搞到手，事說不定還能有轉機。畢竟已經幫秦翊天把生意做紅火了，在網上都小有名氣起來。

“媽的，這死丫頭現在架子這麼大？”堅持打了兩個電話，洪軒逸才怒罵出聲。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不可能真追著一小丫頭求人接電話。

洪軒逸平復心，選擇了短信留言。

“其實老師知道，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你。可惜你走得匆忙，我連指導你做課題的機會都沒了。有些過往是時間抹不平的，直至今日，我依舊沒有后悔過之前的決定。要是還能上的話，我也愿意再幫你一把。”一大段話一次發出來，讓柏涵婷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候拉黑已經晚了，沒辦法當做沒看到，又不知道該怎麼回復。此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就是個冠禽。還在學校的時候也相信過這些話，以為自己找到了正緣，懷揣著自卑和愧疚和他“在一起”，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好好待他、要補償他。

直到某次去洪軒逸在校外的居所，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頓，才發現洪軒逸邊的孩多到能從學校東門排到西門。

那天，灰溜溜回到寢室，又被室友一番奚落的滋味，至今都記得。所謂的和幫扶本不存在，這老男人只是利用自己的資歷在小生面前裝好人，哄騙了一大批沒社會閱歷的學生著玩。

“秦翊天說得對，這世上所有東西都是有價格的。”柏涵婷心中默念，關閉了手機。知道，無論洪軒逸如何勸說，都不會再相信他。要為自己的未來，為自己的夢想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