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上乘鹽品，竟出自何？”郝永昌眼中閃爍著驚喜，急切地追問。

運叛一時愣住，這不是鹽嗎？怎麼如此細膩？他了眼，仔細察看，不倒吸一口冷氣。這分明不是尋常鹽，而是天賜的珍品！

眾人紛紛湊近，輕拈一點放口中，頓時臉上出驚喜之。果然，這鹽品質極佳，遠勝尋常！

應霖并未做錯事，這鹽的品質，竟是其他鹽的數倍，堪稱無價之寶。他們不僅沒事，反而立了大功。

中年運叛尷尬一笑，湊上前去：“這位應霖提舉，收鹽數十年，眼力非凡。在下先前言語失當，他絕非蠢貨。”

郝永昌輕咳一聲：“你剛才不是說他腦子有問題嗎？”

運叛忙堆笑：“大人，下那是口誤。”

“好了，別說了，速速將應霖喚來。”郝永昌笑著起。

“是，大人。”運叛急忙讓人去尋應霖，以免其看到庫房中那些劣質鹽，生疑滋事。

片刻后，應霖從另一房間走了出來。

中堂之，郝永昌問道：“你就是應霖？”

應霖拱手道：“見過郝大人，小人應霖，是這鹽部的提舉。”

郝永昌點頭，又問：“昨日你收了一批鹽，品質極佳，可有此事？”

應霖急忙點頭，將昨晚的經過詳細道來。

郝永昌心中已有底，翻開賬簿：“可你這份記錄中，怎的沒有鹽戶的名字？”

應霖頓時頭皮發麻，道：“回大人，這是小人的疏忽。登記信息是張提舉的事務，他昨晚不在，小人因興，便忘記了此事。”

“今日想起，小人立刻前來查探。”

郝永昌問道：“查探結果如何？”

“回大人，沒想到那位鹽戶來得較早，張提舉還未到衙門，他憑借通票在庫房領了銀錢便走了。”

“你這是做什麼！”郝永昌皺眉。

應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運叛忙出來打圓場：“郝大人，無妨，這新鹽戶制鹽，不可能只賣這麼一點。過幾日肯定還會來的。”

“行吧，今日就不論罪了，功過相抵。”

郝永昌起，負手離開。送走他后，運叛松了口氣，心中暗罵郝永昌是老狐貍，將功勞都攬到了自己上。

就這樣，郝永昌心大好，去了北平府衙。

見到黃知府，將事匯報一遍。黃知府激得站起，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白花花的鹽，不可思議地說道：“大功啊，郝老弟，你這次真是立了大功！”

有了這鹽，順天自行開中法可行，軍糧缺口問題也得以解決。這樣的鹽，絕對能賣好價錢，換得的糧食，是普通鹽的幾倍！

郝永昌謙虛地拱手：“還是多虧知府大人提點，也不枉下這段時間，日夜守在衙門，才守得云開見月明。”

“辛苦你了。”黃知府笑道：“我們這就去見燕王殿下？”

“走，一同前去。”郝永昌激道。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燕王府。

“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好消息啊！大好消息！”黃知府一進門就激地大喊。

朱煜宸揮手讓他們坐下，笑道：“可是尋到鹽了？”

這段時間，朱煜宸為這事愁壞了。軍糧缺口問題不解決，將士們怎麼吃飯？

“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啊，下還未開口，您就猜到了。”黃知府笑著拱手。

“快快說來！”朱煜宸大喜。

黃知府道：“殿下真是妙計，這告示一，還真招來了民間之人。”

朱煜宸哈哈大笑：“不值一提，此計是王妃的提議。”

“聽聞王妃飽讀詩書，智計極高，果真是殿下的賢助。”黃知府拍完馬屁后，目落在郝永昌上。

“是，大人。”郝永昌激地站起。

“下見過燕王殿下。”郝永昌激地一拱手，開始講述事經過，其間不忘夾帶私貨，夸贊自己如何負責，如何心。

事說完后，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鹽：“殿下請看，這就是在下說的那品質極好的白鹽。”

朱煜宸接過鹽，登時驚呆了。這是白鹽？他了一，味道極純，咸度極高，沒有一苦。

世間絕無二份，這鹽竟產自北平！北平雖然也能產鹽，但與遼東、兩淮相比，確實差遠了。如今能產這麼高質量的鹽，還是在北平，真乃大好事！

“好啊！大好！想不出我北平竟然出了這樣的鹽，北平之福啊！”朱煜宸喜上眉梢，一邊著這雪花白鹽，一邊問：“此鹽若行開中之法，是普通鹽的幾倍利？”

“回稟王爺。”郝永昌拱手道：“行開中之法，我們朝廷二十文收來的鹽，收稅二錢，朝廷獲利一錢八分。商人用等價一錢五分的糧食換得了鹽引，賣給百姓則是一錢九分，加上期間的車馬費用、運輸損耗，獲利差不多在三分。”

朝廷獲利減三十文，換取商人獲利十文。這其實就是把朝廷的利潤，讓給了商人，還不平等。對朝廷來說，其實是吃虧了。

因為百姓從鹽商手裏買了鹽，來年就不會從朝廷手中買鹽。等于支后年的鹽賦稅。其實有些類似寅吃卯糧。

但軍糧缺，提前換了糧食，也是無奈之舉。

“但鹽的品質有好有壞，好鹽賺的更多一些。”郝永昌接著說：“但這種品質極高的鹽，能賣上高價。賣給富戶，一斤鹽絕對能賣二三兩銀子。”

“我們讓利，讓商人多賺一些。”郝永昌道：“恐怕前來換鹽引的商戶數不勝數啊。”

“這種鹽繼續按一斤一錢的收購價，換取鹽商等價一兩銀的糧食。”郝永昌激地說：“換得的糧食，是以前的八倍！有可能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