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风云:贵妃孕喜与帝心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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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殿的寧靜如同深閨中的水波,波瀾不驚,卻有著一不可搖的威嚴。六王的長,如同枝繁葉茂的樹木,庇護著瑞寧這棵老樹,讓終于可以放松下來,一段寧靜的時。然而,皇恩的薄又如同春風過境,留下了淡淡的痕跡,而再次懷孕,就像是命運再次在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那瓶進補的藥,藥方依舊由太醫院心調配,但瑞寧不再需要那些外頭的靈丹妙藥,只信任太醫院開出的方子。藥雖然苦,但瑞寧的心中卻充滿了甜。皇上的封號雖未至,但相信一旦孩子降臨,封賞定會接踵而至。不獨要自己得到封賞,還想要封父親為貴妃,哪怕只是沾沾,萬一又是個皇子,皇貴妃的地位也就指日可待了。
又到了陪皇后用膳的日子,瑞寧原本不想過去,但皇后親自來請,皇上見狀,頓時意識到自己已有許久未去探瑞寧。兩人用膳時,依循著祖宗的規矩“食不言”,一片寧靜。
用過膳,熱茶沏上,皇上喝了一口,淡淡地說:“貴妃有了孕,是不是該封賞一下?”皇后心中一愣,卻緩緩開口:“貴妃有孕,乃宮中大喜,但月份尚小,胎兒尚未穩定,不如緩緩,待胎兒長大些,皇上賞什麼就賞什麼吧。”
皇上的話語中雖然帶著“封”,但皇后卻巧妙地將其改為了“賞”。皇上心中雖有不悅,但終究沒有發作,只是聯想到公主近乎溺死的那位小宮,以及公主大修公主府的折子,心中越發煩悶。他站起來,對皇后說:“你管管公主,修府之事太過張揚,搞得折子都上到朕的案上了,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重重地把茶碗放在案幾上,甩手離去。皇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著臉,直到聽不到皇上的腳步聲,才抓起茶碗狠狠砸在地上,翠珠忙掩上殿門,收拾起碎片。
瑞寧已經康復,皇上于是留宿在長樂宮。然而,這一夜,他驚恐地發現自己“不行”了。只能向瑞寧傾訴自己的疲憊和不滿。瑞寧溫地陪伴著他,寬著他,讓他在皇后的地方積攢的悶氣得以舒緩。然而,在他心頭的大石頭,不止是黨爭的氣氛愈濃,更有戰事的影。
他以為子如以往一樣,鬧一鬧就過去了,但這次卻愈演愈烈。叛軍一路向北推進,西南邊接壤的小國也蠢蠢,很有可能開戰。然而,打仗需要錢糧,國庫空虛,哪來錢糧打仗?又能派誰去打仗?
從前當皇子時,他只覺得做皇上乾綱獨斷該是一件爽快事。但自己當了皇上之后,才知道一個龐大的帝國運行起來,要理的事如此繁雜,要平衡的關系如此之多。頭幾年還好說,年輕力旺盛,但近年來,連批折子都會到疲憊,眼睛看久了折子會花,手會抖,以前一連批上五個時辰,現在批兩個時辰就頂了天。
年末宮宴,這一年的不易,來年恐怕更難,大家都強打神。四王六王連同皇后,有了孕期反應的貴妃都到齊了。沒有請外臣,算是皇上的家宴,舉家歡慶。
兒子們紛紛過來敬酒,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場面熱鬧非凡。六爺又來敬一時,對皇上說:“父皇這一年勞苦,兒臣愿意拿出一年俸銀加上王妃的一點私房,為父皇重修含元殿。”他臉紅紅的,激地說:“父皇辛苦勞國事,兒子孝敬也是應該的,就是四哥也著實心疼父皇。”
“是!”四皇子搶著說,“不能讓好聽話都六弟說完了。父皇辛苦兒子們看在眼裏,不能為父皇分憂是兒子們不孝,六弟既出一年俸祿,兒子也沾沾出兩年的俸銀,父皇含元殿的確早就該修了。”
清思殿的修建,雖然大師未能完,但皇上對此引為憾事。他若只是個王爺,定是個有趣有好的王爺。然而,做了九五之尊,權力雖然大了不,快樂卻沒增加多。當下就被四六王逗得開心,大談園林造景,宮殿材料、結構,從重檐歇山頂說到懸魚的樣式,博風的花紋,一直談到山墻的,足足說了一柱香,才憾地嘆息一聲,“清思殿一看就是大師作品。”
“大師不止一人啊父皇,您可聽說過新近出了個汪師傅?”六王見父皇不當回事,從懷中拿出張圖紙獻上去,“父皇請看,這圖出自汪師傅之手。”
這位師傅不一般,算得上是建筑師中的國手。六王花費了大量力從北寒之地請過來的,特意推薦給了公主。公主看過他的作品后大加贊賞,便將公主府的改建全部給了此人。工程完后,此人已被李煜章送走。
皇上接過圖紙看了兩眼,立刻被吸引了,就著燈細細看了起來,看到細節拍案好。“現下時間還早,不如兒子陪同父皇走一趟,直接看一看皇姐新居可好?咱們不要空手去,只學學小戶人家串門子,帶上禮去賀一賀。”
貴妃也跟著起哄,“日日在宮中家宴也怪膩的,帶上妾也去開開眼。”此時幾個有孩子的妃嬪因時間晚了已退了席。沒孩子的人不得出去走走,見識見識傳說中靡不堪的公主府。
皇上被圖紙吸引,也愿意湊個熱鬧,欣然同意。一大堆人帶著太監侍衛,浩浩向公主府出發。由于出行有些晚了,路上沒多人,順利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坐北朝南,五重房屋四進院落,為親王規制。大門閉,六王親自下馬去拍門,大門剛開始只開道。門房大約睡下了,迷糊著沒看到外面那樣多的人等著,只顧眼,被李煜章一把推開,大門全然開。
侍衛列隊,皇上打頭走府中。看門的嚇得跪在一邊,話也說不出。李煜章在府邸建造時便常過來“看”皇姐,對府上格局非常悉,他引著皇上向二重院去。
皇姐當晚設宴就設在二重院的大堂上,殿堂非常寬敞,雅致,與平原地帶的建筑有所區別,很有觀賞。皇上邊走邊指點著哪設計得好,哪格局巧妙。
走到二重院時,院落裏燈,堂中燭通明,看得清清楚楚。公主宴請的多是王公貴族家的年輕人,還有一些品階不高但相貌俊的員。宮中雖對皇子和員來往有所顧忌,但對公主并無這方面的嚴格要求。皇上見到幾張悉的面孔,并沒有太在意。
他在外頭瞧了一圈,卻沒看到兒。裏面的人已喝得八分醉,樂班子奏得正歡。皇后跟在皇上后,心中已覺得不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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