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茫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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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遠邵突如其來的一句問得我一頭霧水,眨了眨眼,剛想開口,他又接著說:“就算前面我沒去接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還不開心吧?不是都帶你出來了?”
等他說完,我才徐徐開口:“首先,是你心不在焉的,我沒有一句話說我不開心。”我實在不是一個很會吵架的人,急的時候眼淚就會控制不住。我咬著忍下那點委屈,轉頭看向窗外,路燈照下的影裏約約落下麻麻的雨線,車窗上也沾上許,又開始下雨了。
車又回歸一片安靜。要是平時他大概也不會和我繼續吵下去,兩個人只是默默冷戰,等到下一次見面再默契地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可這次不一樣,他直接住了我的名字,“林晝錦。”
他很這樣直呼我的名字,我覺得不對,轉過頭看他,他目落在車窗外面,沒有看我,像是的人不是我一樣。那扇車窗裏甚至還能映照出他的臉,我只覺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很,心裏一陣不安。
下一秒他開口說:“別再讓你爸媽撮合我們了。”我聽了,間輕咽,似是沒聽清他說的話,問了聲,“什麼?”
說完聽見他輕哧一聲地冷笑,“沒什麼還要綁在一起這麼多年,林晝錦你裝這麼久,不累嗎?”
說完,車安靜了一瞬。我手心的指痕深深嵌在掌心,痛讓我保持清醒,窗外天暗了下來,暗夜裏,我似乎聽見了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
“聞遠邵,這話你之前怎麼不說?”他薄勾起一點弧度,帶著點玩味地笑。
“可能是以前對你還有點興趣,但你這人實在是沒意思,不得不得的,合著你是我供著的菩薩?”我知道他玩,但沒想到他是這樣想的。但我的確因為一些事,有點抗拒那方面。
“那你也不能這樣說...”我聲音有些抖,試圖辯解。
“那怎麼說?反正就這樣了,以後別再讓我聽見什麼婚約的事。”他煩躁地單手撐著腦袋,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我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知道,多說無益,人家都這樣說了我也不會上趕著自討沒趣。
“那麻煩你送我回去一下。”這邊在郊外,青山,很難打車,我沒帶傘再下雨的話吃不消。我沒必要讓自己活罪,更不會在下雨天狂奔做這種稚的事。
聞遠邵這才說了聲好,剛準備掉頭開回去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一聲,清脆的鈴聲在車顯得格外突兀。這個鈴聲甚至還是我親手設置的。
我著自己緒沒有開口,聞遠邵看了眼消息後,神明顯慌了幾分,放下手機後剛準備開車,像是想到我還在車上,急忙開口道:“你先下車,我現在要去趟青山競賽點。”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似是有些不可思議,苦笑一下,說了一句:“外面下雨了,聞遠邵。”他沉默了兩秒,但還是說了兩個字:“下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車的。青山賽車點和我家背道而馳,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需要我下車。當時再在車裏待著只會讓自己更難堪。這才半個月沒見他就像變個人似的,不說從前,就在半年前他還是會心地給我準備每個節日的禮,會在我練習結束的時候去給我送一頓夜宵。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以為他喜歡自己。
腦袋裏想了想他今天說的話,字字珠璣。今晚的聞遠邵,讓今天了我最狼狽的一天。
下車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這該死的青山路路燈也沒有一個。半路上本打不到車,必須走到青山的的士停靠站才有定位。我雖然拿著手機電筒照明,但還是有疏忽,我穿的細跟尖頭靴雖然貌,但關鍵時刻卻掉鏈子,直直地卡進山路的石裏。好在腳沒有崴。
我覺得今天當屬年度最倒楣的一天。這時候手裏的手機震了震,螢幕上閃過一個彈窗,電量不足20%。心像是從過山車的最高點往下俯沖,我想,今天真的糟了。
剛想著還是找找有沒有人在外面順便來接一下我好了,剛找到閨的號碼,一撥出去就斷掉了。好傢伙,沒信號。淮城風大,青山這兒的風更甚,凜凜寒風吹過,我的手都快僵了。我站起來,抬手了臉上冷到刺骨的眼淚。我才不是因為聞遠邵哭的,我就是覺得今天太倒楣了。
這雙鞋兩萬塊就這樣卡在裏我太難過了,因為心疼鞋才哭的。還沒想到個好點的辦法就發現後有車燈照過來,伴著一聲鳴笛的聲音,我以為是聞遠邵又回來了。回眸看去,車燈有些刺眼,一直開到我面前穩穩停下,我才看清楚這是一輛黑庫裏南,似乎還有些眼。
若是我現在看到車牌一定會記起這是誰的車。現下我還有些困,腦子裏腦補了一些有的沒的,遂而眼前的車窗緩緩降下半截。我彎腰看過去,映眼簾的是男人半張緻的側臉,上的西裝裁剪合,襯得男人矜貴持重。他側臉看過來,黑夜裏兩對眸子相撞。
僅僅只是一眼,就好像陷囹圄,我腳步了一下,裏囁嚅著說不出話。車裏的人是聞遠邵的小叔,聞家家主—聞韞笙。心裏暗暗想著今天是什麼倒楣催的日子,六年多沒見的小叔也能撞見。
大約是聽多了聞韞笙在國外的一些事,雷霆手段不由得讓我瑟。我一不,雙手扣著,大拇指摳著自己的虎口,但眼前的車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剛準備鼓起勇氣說話時,車的人先一步開口。聲音溫和,和車的暖氣一樣,一點點漫出來。
他說:“晝錦,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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