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暴地將碧琳的尸拖出，經過暗的水牢時，曉嵐的目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無力的軀，拖曳著腳踝，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似乎也拖走了曉嵐的最后一希。

曉嵐的眼眸瞬間被淚水模糊，的嚨仿佛被什麼堵住，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尸被拖至面前，兩人的目在最后那一刻匯，碧琳那雙睜大的眼睛充滿了不甘和恐懼，曉嵐的眼淚如泉涌般流淌。

“啊——碧琳！碧琳！”

的聲音終于如山洪發，撕裂著整個水牢的寂靜。心痛如絞，仿佛有一把利刃在曉嵐的心臟上反復穿刺，超出了所能承的極限。

碧琳，那傻乎乎卻忠心耿耿的丫鬟，如今在眼前慘死。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如同塌陷的城池，再無遮攔。

曉嵐哭得如同失去了一切的孩，掙扎著，想要抓住那生命漸漸遠去的尾，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碧琳在的面前被無地奪走。

“我的碧琳，你們要將帶去哪裏？”

“你們這些畜生！”

在曉嵐的心中，碧琳雖然傻氣，但對無比忠誠，們共同長大，誼早已超越了主仆，更像是一對親生的姐妹。

此刻，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既無法保護自己，也無法保護碧琳。那種無力如同水般將淹沒。

兩個魯的男子在拖走碧琳時，經過曉嵐邊，以一種嘲諷的語氣對說：“自己的面容如此狼狽，竟也掉不出一滴眼淚，死個丫鬟而已，你竟哭得如此傷心！”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曉嵐掙扎著，想要掙鐵鏈的束縛，但的雙手被牢牢鎖住，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

“別白費力氣了，你離死也不遠了，很快就會和碧琳團聚！”兩個男子相視而笑，轉消失在拐角。

曉嵐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絕。當痛苦如水般涌來，甚至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蓮花出現在曉嵐面前。蹲下，淡漠地打量著曉嵐蒼白的面容，語氣冰冷地說：“都是因為你，碧琳姐姐才會死。”

曉嵐抬起淚眼，與蓮花對視，勉強出一個笑容：“竟是你，蓮花……”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沒想到，救下你，竟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錯誤！”

“我原本就活在見不得人的裏，爹娘從小就不疼我，對我非打即罵。后來他們死了，我卻要為他們賣下葬！魏濤宇納我為妾，卻對我百般折磨！”

“活著于我而言，原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可你偏偏要救我！你既救下了我，又為何還要如此輕賤我？讓我時刻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卑微且低賤？”

曉嵐反駁道：“我何時輕賤過你？我曾救過你的命，給你吃，供你穿，每個月的月錢從未過你！曉嵐不明白，已仁至義盡，為何到了這裏就變了輕賤？”

蓮花見不肯承認，怒火中燒。

道：“當初，是你執意要留在軒瑜邊，我可曾過你？你救了我，卻又為何要將我安排到聶軒瑜邊伺候？你就是故意想看他對我百般辱，然后看我在他面前卑微下賤，這樣，你便高興了是嗎？”

曉嵐滿臉震驚，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如此扭曲自己的。

道：“當初，是你自己執意要留在軒瑜邊，我可曾過你？”

“蓮花，你的不幸從來都不是我造的！一切都是你心生邪念，咎由自取！可碧琳待你如親人，你不該害死！”

蓮花聞言，冷笑一聲。

道：“害死碧琳姐姐的從來就不是我！一切緣由都是因為聶軒瑜殺了魏濤宇！魏濤宇上那幾百道口子皆是出自聶軒瑜之手！”

曉嵐仍舊無法相信，對聶軒瑜的信任如同對生命一般堅定。

道：“他說過，人不是他殺的！他說不是，那便不是！他從來不會欺騙我！”

蓮花冷嘲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若非如此，你以為憑借你夜家在朝中的勢力，侯爺為何千方百計也要殺你？因為魏濤宇的的確確就是聶軒瑜殺的！侯爺知道，我也知道，唯獨你被瞞在鼓裏！事到如今還想著為他說話！”

碧琳以為知道真相，夜曉嵐會徹底絕，會哭著求饒。然而，沒有，面無波瀾，臉上一膽怯也看不見。

蓮花不解，道：“如今你知道了真相，難道你心裏就不恨嗎？說到底，都是聶軒瑜害了你！”

曉嵐道：“為何要恨？我說過，魏濤宇作惡多端，死有余辜！軒瑜殺他，一定是有必須殺他的理由！”

蓮花皺了皺眉，看著曉嵐毫無的臉，到底還是良心未泯。

道：“看在當初你的確救過我一命的份上，我倒有個法子救你。”

曉嵐冷眼看著，語氣淡漠地道：“就憑你？”

蓮花道：“人既是聶軒瑜殺的，只要你肯親手殺了他，以命抵命，我會求侯爺放你一馬。”

曉嵐勾冷笑道：“你休想！哪怕我死，我也不會傷害他！”

話已至此，蓮花也不愿再多費口舌。

站起，看著曉嵐道：“是你不識抬舉，事到如今，我也救不了你！”

蓮花轉離開，曉嵐終于還是忍不住住。

“蓮花！”

蓮花頓了頓腳，轉看向，嘲諷道：“你這麼快就想清楚了？是要出賣聶軒瑜，換自己活嗎？”

不料，曉嵐并未如所愿，道：“碧琳從未對不起你，如今已死，倘若你還念及舊，可否留全尸？”

蓮花愣了愣，隨即道：“好！我答應你。”說完，轉過，離開時，又回頭看了曉嵐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你若肯服，待會興許能吃點苦頭！”

“活著比一切都重要！子的貞潔大可不必看得如此珍重！”

話落，蓮花轉離開，再沒多看曉嵐一眼。

不多時，兩個男人折返了回來。

他們將曉嵐從水牢中撈了出來。

曉嵐早已筋疲力盡，僅憑意志強撐著。

一個男子拖著往一間刑房走去，另一個男子隨手從墻壁上取下一個鐵錘。

應魏熙瑞的吩咐，三個時辰已到，他們要敲斷的四肢，讓生不如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