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華燈初上，上海的黃浦江畔，繁華與喧囂織在一起。我坐在一家高檔餐廳的落地窗前，目穿過玻璃，凝著江面流溢彩的夜景。對面坐著的是楊曼依，神淡然，卻難掩眉間的憂慮。

“楊曼依，你真的以為曹小北來上海是一場誤會？”我放下手中的咖啡，試圖緩解繃的緒。

微微側頭，眼神中閃過一苦：“你以為呢？你以為你只是無意中改變了他的軌跡？”

我沉默了一會，悠悠地說：“就算他沒有遇到我，他遲早也會來上海。畢竟，這裏是他的夢想。”

楊曼依輕輕拍了一下我的手臂，語氣中帶著責備：“就賴你。你來上海是為了看葉翠嫣嗎？怎麼現在還在這裏？”的聲音中帶著一不滿。

我苦笑：“留點面子，可以嗎？”

“面子是自己掙來的。”的話中帶著一江湖氣，“我可是大理出來的江湖妹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可真是個有點江湖味兒的大理妹子。”

“是又怎麼樣？”回擊道，“江湖兒，就應該有江湖氣。”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卻立刻發現，這間餐廳似乎不允許煙。我尷尬地放下煙，耳邊是楊曼依手機中傳來的曹小北的照片——他醉得不省人事。

“我讓朋友去照顧他，誰知道他酒量這麼差。”楊曼依解釋道，“現在已經被送到酒店了。”

“安頓下來就好。”我安著。

楊曼依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現在特別想掐死你……你以為我離開大理就沒事了，可你為什麼還要給我惹麻煩？……我不想再看見你一臉倒霉樣。”

“逃到國外試試，說不定就沒事了。”我隨口建議。

“我是要去國外，但不是逃……用你的話說，我是去過自己應該過的生活。”的語氣中帶著堅定。

我嘆了口氣：“其實羨慕你的，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是，你就是做不到的其中一個……”打斷了我的話，“有能耐，你在我出國的這段時間裏，混出點樣子給我看看。”

“這不是一直在努力著呢嘛。”我笑著回應。

“真夠努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事業在上海呢？……沒事兒別到跑。”

我看著窗外，心中涌起一陣向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事業在上海呢？……沒事兒別到跑。”

楊曼依打斷了我的思緒：“你在九隆居的生意怎麼樣了？”

“好的，曹小北他爸已經同意把那16套商鋪給我用了，而且沒要租金，就要求分一半的利潤……我覺得這個要求好的，最起碼給我降低了一半的風險。”

我話音剛落，楊曼依就打斷了我：“敢和曹瑞宇這個大老虎打道……你真的是窮瘋了！”

“富貴險中求嘛。”我笑著回答。

“你悠著點兒，小心老婆本都賠沒了。”的話中帶著關切。

我看著窗外，心中卻有些慨。

“你什麼時候回大理？”楊曼依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明天，訂了明天上午飛昆明的機票。”

“哦，我就不送你了，早上起不來。”話音中帶著一無奈。

“沒事兒，坐機場大也方便。”我安道。

“千裏迢迢從大理趕回到上海，卻沒做想做的事兒，憾嗎？”突然問。

“不憾，這不又見了你一面麼……上次在飛機場，我就以為這是我們人生中最后一次見面了，現在看來，還不是……”

楊曼依托著下，想了一會兒：“你說，我們倆真正的最后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

“可能就今天吧……也可能是很久以后。”我回答。

的神中閃過一難過，我忙說道：“反正人和人之間，總會面臨最后一面，就算是朝夕相的夫妻之間也不能幸免……所以，這也不是什麼傷的話題，人總要死的麼！”

“我要去機場接小豹了，不跟你說了。”站起，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

我搶過銀行卡，遞給服務員：“用這張卡結賬。”

楊曼依不滿地看了我一眼：“你干嘛啊，是我帶你來這兒的，你還和我搶著結賬！”

我激地笑了笑：“在大理的時候，有些事我做的不對的……我真的慶幸還有機會請你吃個飯，就當是賠禮道歉，也當踐行吧……希你在國外一切都順利！”

楊曼依又哭了，哽咽著說：“你干嘛那麼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今天結了這頓飯錢，后面又要玩命待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了吧？……你能不能對自己好點，我又不缺這點錢！”

我心中涌起一暖流，這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因為舍不得我花錢而哭泣的人。

“在這兒離機場還有好一段路呢……趕去機場接小豹吧。”我站起，向揮手告別。

“你呢？”問道。

“我再坐一會兒……我以前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角度，可以看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上海。”我轉看向窗外，心中平靜了許多。

在走后的片刻，我莫名想起了在大理留給我的那輛被做“小忍者”的托車；說，等回國后，會跟我要回去……仔細想想，這應該也是一種“等”吧……等要回本該屬于的東西。

可是，我卻有一種等不起的覺，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個30多歲的人了；而相比于見最后一面，這才是更讓人到傷的事。

歲月，真是不饒人；也一樣。

如果還來得及，我也想送一雙鞋，希走好未來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