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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班释放和谈信号,阿富汗40年首次全国停火是和平契机吗?

據美聯社報道, 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9月7日突然抵達喀布爾, 秘密訪問阿富汗。 馬蒂斯將會見阿富汗總統加尼, 以及北約部隊新上任的美國指揮官。 據悉, 此次訪問將討論塔利班運動和平談判的相關問題。

近日《外交事務》網站專欄作者、美國和平研究所高級研究員約翰·沃爾什(John Walsh)根據其在阿富汗實地采訪的經驗, 撰文分析了塔利班組織是否真的愿意進行和平談判。 全文如下——

在過去的6個月里, 阿富汗經歷了一種罕見的變化:如果不是和平, 那就是追求和平的希望。 今年2月, 阿富汗總統阿什拉夫?加尼(Ashraf Ghani)在沒有先決條件的情況下邀請塔利班進行談判。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 伊斯蘭學者和阿富汗的鄰國都支持這一提議, 同時阿富汗各地爆發了靜坐、游行和示威活動, 呼吁結束該國長期的沖突。 交戰各方在6月份實現了40年來首次全國停火。

在這段時期內, 關鍵問題一直是塔利班是否真的愿意實現和平。 今年夏天, 該組織發出了含混不清的信號——一方面同意6月的停火協議, 同時重啟與美國的直接談判, 但與此同時, 該組織多年來一直拒絕與它聲稱的非法阿富汗政府談判。

塔利班沒有正式接受8月份宰牲節的第二次停火, 其軍事行動的強度也幾乎沒有減弱。 那么, 塔利班最終想要的是什么?它的領導層對和平談判是否真誠?沃爾什近幾個月來接觸塔利班政治人物的感受是,

雖然和平可能是暫時的, 但確有一個真正的和平之門。

一個新的靈活性

自2001年塔利班政權倒臺以來, 塔利班一直堅持兩個基本目標:一是希望外國軍隊撤出阿富汗, 二是希望伊斯蘭政府重新掌權。 多年來, 這兩個基本目標幾乎沒有變動。 然而, 近年來, 塔利班的議程在不斷演變, 現在看來, 與現阿富汗政府妥協是可以想象的。


美軍和阿富汗政府軍的軍事演習, 來源:法新社

在與外國游客和非阿富汗政府人士的會談中得知, 塔利班政治人物曾私下表示, 他們只需要一個美軍撤離的“時間表”。 這個時間表的期限可以是靈活的, 可能不會以美國完全撤軍而告終。

一些塔利班成員表示, 該組織甚至對“有條件的”撤軍持開放態度。 在撤軍期間, 美國將在數年內重新部署其部隊, 以回應和平進程中的關鍵里程碑會議。 塔利班對話者解釋了他們想法的轉變, 指出如果外國軍隊過快撤離, 阿富汗可能“成為另一個敘利亞”。 另一個動機可能是塔利班經常提到的在未來與美國和其他國家建立富有成效關系的愿望。

同樣, 在談到未來阿富汗政府的形態時, 沃爾什聽說塔利班并不一定反對2001年后阿富汗憲法的許多條款——包括舉行定期選舉和保護憲法賦予婦女的大部分權利(如果不是全部的話)。 但該組織絕不會同意簡單地加入這個長期以來一直被譴責為非法的體系。 塔利班的許多政治人物都規定,

如果塔利班想要實現和平, 就必須加入一個新的(如果相似的話)政府, 也許是在一個新的(如果相似的話)憲法下。

塔利班人士經常暗示, 可能會采取一系列步驟促成這種政治解決。 首先, 美國將發布撤軍時間表。 然后阿富汗政府和塔利班將談判建立一個“看守政府”, 由相對中立的技術官僚組成, 并指定一個明確的期限。 這屆政府將監督憲法審查和阿富汗安全部門的全面改革, 并且更有可能通過選舉產生一個長期政府。

沃爾什采訪過的一些人建議在2019年4月的總統大選之前啟動這一程序, 理由是新當選的五年任期的總統不會有放棄權力的動機。

如果塔利班提出這個計劃, 喀布爾和華盛頓不可能不做任何修改就接受它。

華盛頓不會愿意在談判進程一開始就承諾撤軍, 任何一位阿富汗總統也都不會輕易將權力移交給看守政府。

該計劃沒有辦法解決一些棘手問題, 比如阿富汗的諸多派系和政治團體將如何劃分權力, 看守政府應堅持哪些保守的宗教政策, 以及阿富汗各地數以萬計的武裝人員將面臨怎樣的命運。 盡管如此, 該計劃為喀布爾和華盛頓的外交官開始建立持久的政治解決方案提供了足夠的素材。 事實上, 如果這些國家的領導人自己規劃阿富汗的政治過渡進程, 他們可能會從許多相同的要素開始。

塔利班是真誠的嗎?

塔利班確實對和平進程感興趣, 但絕不真正渴望和平。 與此同時, 該組織仍致力于以軍事行動解決問題。 這一立場反映了塔利班在戰場上的信心:塔利班領導人認為他們能夠承受美國的軍事壓力,如果美國最終離開,他們將贏得戰爭。不過,他們可能也意識到,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很快出現。即使是目前美國在阿富汗的駐軍大大減少,也足以阻止塔利班取得勝利。因此,塔利班愿意考慮和平替代方案。


塔利班武裝分子,來源:新華網

持懷疑態度的人指出,塔利班從2010年起就有機會進行和平談判,當時塔利班派出代表前往卡塔爾,與美國外交官進行會談。許多人認為,該組織利用這一平臺只是為了拖延軍事進程并尋求華盛頓的讓步。

但塔利班談判人員并不是造成僵局的唯一原因。阿富汗政府和美國政府在是否以及如何與塔利班和平相處的問題上經常出現內部分歧,結果雙方都沒有提出一項有意義地解決塔利班問題的提議。

那些懷疑塔利班是否做好了和平準備的人,指出塔利班暴力活動的規模巨大。就在過去幾周里,塔利班分子短暫占領了歷史名城加茲尼的大部分地區。未來幾個月,阿富汗可能會有更多城市受到威脅,全國各地每天都會有小規模的襲擊發生。

但是,與沖突的其他各方相比,軍事進程對塔利班和平利益的影響微乎其微。在戰爭條件下,談話和戰斗常常是同時發生的。除了最近的停火期間,沒有任何一方——美國、阿富汗政府和塔利班——在戰場上減少投入,即使他們真心希望談判。

悲劇在于,多年來,在阿富汗,血腥的軍事僵局一直占上風。每個主要交戰方都對和平感興趣,但懷疑其他交戰方的誠意,并擔心在談判中會失去利益。各方所做的軍事決定帶來了巨大的人力成本,但打破僵局的希望渺茫。到2018年,開啟和平進程的理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對6月停火的壓倒性支持——包括塔利班戰士在內——表明許多阿富汗人會支持和平談判。塔利班還未確定是否會加入這一進程,但現在可能是提出和平談判的最佳時機。

編譯 \ 清風揚

參考資料:

John Walsh, "Is the Taliban Prepared to Make Peace?", Foreign Affairs, September 7, 2018, 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afghanistan/2018-09-07/taliban-prepared-make-peace?cid=int-fls&pgtype=hpg

這一立場反映了塔利班在戰場上的信心:塔利班領導人認為他們能夠承受美國的軍事壓力,如果美國最終離開,他們將贏得戰爭。不過,他們可能也意識到,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很快出現。即使是目前美國在阿富汗的駐軍大大減少,也足以阻止塔利班取得勝利。因此,塔利班愿意考慮和平替代方案。


塔利班武裝分子,來源:新華網

持懷疑態度的人指出,塔利班從2010年起就有機會進行和平談判,當時塔利班派出代表前往卡塔爾,與美國外交官進行會談。許多人認為,該組織利用這一平臺只是為了拖延軍事進程并尋求華盛頓的讓步。

但塔利班談判人員并不是造成僵局的唯一原因。阿富汗政府和美國政府在是否以及如何與塔利班和平相處的問題上經常出現內部分歧,結果雙方都沒有提出一項有意義地解決塔利班問題的提議。

那些懷疑塔利班是否做好了和平準備的人,指出塔利班暴力活動的規模巨大。就在過去幾周里,塔利班分子短暫占領了歷史名城加茲尼的大部分地區。未來幾個月,阿富汗可能會有更多城市受到威脅,全國各地每天都會有小規模的襲擊發生。

但是,與沖突的其他各方相比,軍事進程對塔利班和平利益的影響微乎其微。在戰爭條件下,談話和戰斗常常是同時發生的。除了最近的停火期間,沒有任何一方——美國、阿富汗政府和塔利班——在戰場上減少投入,即使他們真心希望談判。

悲劇在于,多年來,在阿富汗,血腥的軍事僵局一直占上風。每個主要交戰方都對和平感興趣,但懷疑其他交戰方的誠意,并擔心在談判中會失去利益。各方所做的軍事決定帶來了巨大的人力成本,但打破僵局的希望渺茫。到2018年,開啟和平進程的理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對6月停火的壓倒性支持——包括塔利班戰士在內——表明許多阿富汗人會支持和平談判。塔利班還未確定是否會加入這一進程,但現在可能是提出和平談判的最佳時機。

編譯 \ 清風揚

參考資料:

John Walsh, "Is the Taliban Prepared to Make Peace?", Foreign Affairs, September 7, 2018, 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afghanistan/2018-09-07/taliban-prepared-make-peace?cid=int-fls&pgtype=h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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