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苦讀, 終于上了一所還算滿意的學校。
我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 獨自一人推開寢室門, 四人寢室, 錯落有致。 室友的父親在旁邊交代著他的女兒:切記要好好學習, 好好生活。 末了還對我們女孩幾個說不要吵架, 要互相幫忙。 走的時候眼角的皺紋微笑著, 背影還帶著一絲滄桑。
是啊, 父母都不容易。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幾個星期, 室友幾個熟絡起來。 某天晚上熄燈后, 室友A問:我們班xxx臉上是不是涂了好幾層的粉啊。 室友B附和:長那么丑, 怎么抹都丑。 “你看看xx剪的頭發, 跟村姑王大媽似的!” “班里的丑男一號鳳哥,
嘲笑聲此起彼伏, 整個寢室笑聲一片。
我照了照鏡子, 尷尬地笑著:是啊是啊。
上課, 坐在她們旁邊, 聽見室友AB討論某女生:瞧她那磕磣樣, 居然能找著這么帥的男朋友, 然后就是各種酸。 我望了望“某女生”, 人美心善, 經常活躍于志愿服務的女孩, 不知道她們在酸什么。
每天跟著群體生活, 為了合群犧牲自己的時間迎合他人的時間, 她們去唱歌, 我也去, 即使膽小如鼠五音不全。 她們出入高檔場所, 我也跟著去, 即使捉襟見肘遭人冷眼。
漸漸, 開始分小團體, 我跟她們仨。
就這么過了一個星期, 臨近期末, 自主實習。
我從圖書館回來, 她們仨正捧腹大笑, 我擠著笑臉, 湊過去問:什么事情啊, 這么好笑。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也許是我不愿意說xxx長得丑
也許是我不愿意跟她們一起討論口紅色號
也許是她們感覺到了我的刻意合群
是的, 我害怕一個人
發微信跟朋友控訴, 控訴著壓抑的環境, 哀我不幸、怒我不爭
屏幕那頭說:我就是經常一個人
說說我這個朋友, 暑假實習被經理指名為項目負責人, 私下溝通希望她畢業后去公司上班。 全國計算機二級, 專四, 翻譯資格證等各種證書拿到手軟, 目標是翻譯碩士。 再看看自己, 四六級都過不了。
一陣慚愧感油然而生, 我還在糾結于宿舍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費盡力氣,
我就是這樣做了, 義無反顧。
同學問:“你怎么一個人啊”“我想讓自己發光”
是, 我被室友孤立了, 但我好像過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