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德方
在電視劇《延禧攻略》的第一集中， 魏瓔珞被同樣進宮選秀的烏雅青黛羞辱了一番。 烏雅青黛將她罵作包衣奴才。 包衣是什么意思， 為何包衣的地位就低人一等呢？所謂的包衣其實就是滿族貴族的家臣。 盡管他們對內是奴才， 對外卻地位非常顯赫。
關于包衣的來源解讀， 學者祁美琴在《清代內務府》一書中提供了非常好的視角。 本書認為， 所謂包衣“主要起源于那些被收養、被接納的外氏族人和因通婚而被帶來的一些外氏族親族”。 包衣的人員構成“逐步向外戚族眾、戰俘和一些契約奴仆擴展。
嚴格來說， 整個大清朝在旗的貴族， 都有包衣， 但是包衣也有貴賤之分。 在滿族八旗中， 分上三旗與下五旗。 上三旗屬于地位非常高的貴族， 包括皇室。 清朝入關之后， 在上三旗——鑲黃、正白、正黃——家族的包衣制度基礎上成立了內務府。
我們在清宮戲中經常會看到內務府， 負責給后宮撥款， 負責太醫院、御膳房， 以及皇家的吃喝拉撒等日常。 內務府脫胎于上三旗的包衣， 他們的構成有滿族人、漢族人、蒙古人等， 但是統一歸為內務府三旗， 也是旗人。
內務府的包衣盡管是皇家的奴才， 但是由于是伺候皇家的， 所以出了宮廷地位非常高， 權勢也很大。 整個大清時代， 內務府的以漢族人居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 相對落后的滿族文化逐步被漢族文化取代。 內務府的漢族后裔實際上面臨比較復雜的身份認同。 祖籍上講， 他們是漢人， 但從身份上講又是皇家的奴才。 不過， 在外面， 他們更多是以旗人的身份出現。
有清一代， 內務府出了二三十個著名的家族， 總共的家族總量不低于一百個。 以曹雪芹家族為例， 他們是典型的內務府包衣， 有通天的關系與人脈， 所以變成了遠近聞名的皇商， 不僅壟斷了江南的織造， 還壟斷了鹽業， 富甲一方。
烏雅氏是滿族上三旗正黃旗出身， 地位更加顯赫， 魏瓔珞作為包衣出身的人，
無論包衣做了多大的官， 他們都會盡量避免提及包衣的身份， 并認為這并不光彩。 這個群體出了大量的名臣， 他們無一例外， 都試圖掩飾自己包衣的先祖。 由于等級制度的作用， 魏瓔珞這個階層的孩子， 的確要在烏雅氏身邊做奴才。 這是歷史， 也是當時殘酷的現實。
參考文獻
1.祁美琴， 《清代內務府》；
2.張玉興， 《包衣漢姓與漢軍簡論》；
3.莫東寅， 《滿族史論叢》；
4.燕光、關捷， 《滿族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