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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逝于冰岛的女诗人伊蕾:人生不同时期的画像

時間是1992年, 天津畫家孫建平畫的;我在伊蕾家里看到過, 一人多高的畫框, 在小房間里出奇的龐大, 她拉下圍布給我看, 平生第一幅肖像畫, 她很喜歡。 這是我熟悉的伊蕾, 優雅和勇氣, 憂郁和神秘。

時間是1998年, 俄羅斯畫家索羅明畫的, 面部特征也就算惟妙惟肖了, 神態略有變化, 憂郁仍在, 浪漫仍在, 多了一點逆境中的堅韌。

時間也是1998年, 俄羅斯畫家拉布科夫畫的, 臉型不像本人, 頭發過于濃密蓬松, 某些細節還是可圈可點, 比如眼睛和抿著的嘴。 估計伊蕾自己看了也覺得蠻有趣, 有些時候, 我們喜歡不像自己的自己。

同時期的真人照:伊蕾和俄羅斯畫家特卡喬夫兄弟。 伊蕾把經營景泰藍之類工藝品掙到的錢, 都買了俄羅斯油畫, 運回天津開了一個美術展覽館。

時間是2000年, 趙友萍畫的, 我覺得是伊蕾最好看的肖像畫, 藝術處理比較完美, 女畫家的觀察角度與一些男畫家不同, 具備非常細膩的美感。

這也是趙友萍畫的, 居家的伊蕾。 她在《天津文學》當編輯時, 跟我說非常渴望有屬于自己的一套大房子, 用來擺放喜歡的藝術品, 接待天南海北的朋友們, 恭喜她終于如愿以償。 她還特別喜歡裙子, 像這樣, 瘦弱的身體裹在橙色的厚家居服里, 舒服且大有文藝范兒。

時間是2006年, 于小東畫的;把伊蕾畫成一個女斗士, 這么嚴峻的神態,

我從未看見過, 也是一個真實的瞬間吧, 尊重畫家的取舍。 最親切的是頭發, 和我的印象非常吻合。

馮路敏畫的, 一個沖破束縛、極具個性的女詩人伊蕾, 年輪的風刀霜劍全在一張臉上, 描畫準確到位, 沒有任何美化, 凋零和成熟, 相輔相成。

廚房的伊蕾, 這也是馮路敏畫的。 伊蕾喜歡做飯, 喜歡照顧別人;她不秀復雜的廚藝, 中餐或者西餐, 都是簡單的家常便飯, 用不著特別感謝的;她是超級溫暖的大眾姐姐和阿姨, 不是閱人無數, 不會懂得她的珍貴。

時間是2006年, 馮峰畫的, 旅行家伊蕾和意大利人, 唯獨沒給伊蕾畫臉, 但是那招牌發型和裙裝, 那縹緲的仙氣兒, 不是伊蕾, 還能是誰?

伊蕾有自畫像, 是根據這張照片畫的, 拍攝于九十年代,

就是我剛剛認識她的時候。 我當編輯, 要約名人稿子, 她給我介紹了十幾個作家, 我不滿足地問:“就這些啊, 還有沒有了?”她神秘地笑:“還有一個, 特別特別有名......王安憶!”我興奮得心跳, 太壓軸了!

王安憶和伊蕾, 在伊蕾糧店街的家里。

拿著伊蕾給的號碼, 我給王安憶打電話約稿, 她爽快地答應了, 但要我等一等, 等《長恨歌》寫完了再說。 后來她如約寄了一篇三千字的稿子過來。 王安憶的聲音非常好聽, 她還請我到上海去玩, 當時正值酷暑, 她又說:“現在不好, 太熱了。 ”

當我再次約稿時, 王安憶說現在不能寫, 但可以給我介紹一個人:“陸星兒, 她現在正有空, 你打電話給她。 ”我讀過陸星兒的小說, 印象很好, 能約到她的稿子再好不過。 她當時還是《海上文壇》的主編,

電話里的聲音快人快語:“安憶說在天津有個好朋友, 是你吧!”

我幸福得發暈:“不知道是我不是我, 希望是我。 ”她很有一種麻利快的親和力, 三言兩語就把約稿的事情談妥了, 我沒放下電話, 違反性格地跟她探討起工作中的迷茫來, 她斷然地說:“這不是你的問題, 是主編的問題。 ”她也是一個主編啊, 這么勇于承擔責任, 說得我都快掉淚了。

陸星兒于2004年病逝, 距今已經14年......她還是陸天明的妹妹、陸川導演的姑母。

伊蕾在柬埔寨, 笑得非常美麗。 她說要跑一百個國家, 這么多年下來, 六七十個國家總歸跑得過來。 旅行看似耳目所為, 其實還是內心世界的感受。

冰島是伊蕾的生命終點......

寫過一篇想念伊蕾的文章:失散

七年前發在博客上, 兩年前發在公眾號上, 只想念, 不行動, 等到現在, 是永遠的失散了......

注:所有圖片均來自于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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