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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当代王羲之!你要只看过针管射墨书法,就像只听过龚琳娜唱忐忑

他有大胡子!所以他藝術!

這成了調侃邵巖的標語。 因為一年多前拍的一段用“注射器”寫書法的視頻被廣泛傳播, 邵巖突然成了個熱點人物, 也成了個罵點。

對此他表示可以理解:“帶有先鋒性的東西, 大家怎么罵, 我都理解。 他們是普通老百姓, 不懂得藝術是什么, 而且一些書法家都不理解。 但藝術家就是要完成這樣一個使命——視覺上的一種引領。 ”

幾個姑娘手扯一長幅白紙, 一臉大胡子的邵巖移形換步, 眼都不帶看紙的, 就手持“注射器”一通狂噴, 周圍幾個傻X嗷嗷叫好。

在普遍把書法視為至高無上高雅藝術的中國,

這絕對一找罵的范兒, 被罵, 理所當然。 但邵巖的作品絕非“江湖書法”, 應該歸類到行為藝術里去。

網上的諷刺挖苦有很多是“小學生都能當他老師”、“我三歲的兒子尿得都比這好看”, 這個娃們還真做不到。

邵巖的傳統書法功底, 綜合現代審美意識及視覺表現力, 以及努力和極其明確的方向, 書法界還真沒幾個人比得上。 看幾篇他的楷書作品。

1962年出生的邵巖從小習字, “七歲起, 父親耳提面命, 每日臨書二百字, 從小學至初中從未間斷, 十七八歲時又遍臨古典碑帖……”

直到現在, 他也每天堅持寫字, 對于傳統書法的鉆研從不曾停止。 當然, 也從未停止他的創新。

1986年, 他的作品《晴雪》獲第二屆全國中青年書法篆刻展優秀獎。

1995年, 他的《桃花亂落紅塵雨》在第六屆全國中青展書法篆刻展上獲得一等獎。

《桃花亂落紅塵雨》取自唐李賀的《將進酒》, “況是青春日將暮, 桃花亂落如紅雨”。 邵巖將“如紅雨”改成“紅塵雨”, 草書一氣呵成,

2011年的《飛來好運》, 邵巖自己的評價是, “這就是當代的《蘭亭序》, 一點都不次于王羲之的, 有一些書法老師說好, 但整個社會不這樣看。 我現在每天對著它喝茶, 每次看到都會有激動, 我想我可能再也無法超越它了!”

就跟那裝模作樣的“射墨”表演一樣, 從這話你可以看出邵巖有著強烈的推銷自己的意識和手法, 他知道怎么做怎么說, 才有效果。

邵巖的話你別當真, 轉身就換個說法。 有人表示 “一個字都認不出來, 和書法有啥關系”時, 邵巖表示—— “說我的‘射墨’不是書法。

為什么?因為不是以漢字為媒介的。 書法什么概念?漢字書寫的藝術叫書法。 我以前把我的藝術分得很清楚——傳統書法、現代書法、類書法或者叫抽象書法。 ”

轉頭接受記者采訪, 他就變了, 不談“分得很清楚”了, 而是“我說是書法它就是”——“寫的草書你就認識嗎?為什么你不認識還叫它書法?我這就是‘邵巖的書法’, ‘邵巖的射墨’。 ”

“不要去界定我的作品是否是書法, 就是‘射墨’。 它就是書法, 它高于書法, 怎么就不是書法了呢?但這個概念只限定于我, 你不能用, 你模仿就是學我。 ”

說白了, 邵巖已經搞了十年的“射墨”, 跟傳統意義上的書法關系不大, 這是一種綜合性的視覺表現, 你把他看成裝神弄鬼也沒毛病。

前些年邵巖在今日美術館辦展時,

好友北大朱青生教授說得很好:“這次展覽都是完全超越了書法的范疇。 他首先從工具上把可以感悟和觸動的傳統工具毛筆徹底封閉, 用一個在他的心臟手術中維系自己生命的注射器, 來盛滿中國的墨, 猶如濃郁的血液。 既是注入, 也是宣泄, 從而完成他對生命與藝術的更切近的合一。 ”

事實上邵巖的“射墨”, 就相當于藝術界的“忐忑”。

龔琳娜最初是唱民歌的, 如果選信天游唱得最好的女歌手, 我一定選她。 《血色浪漫》里聽得鐘躍民淚流滿面的信天游, 都是她唱的, 那種悲涼感是人對苦難的無奈, 是真正從心靈里流淌出來的。

你再聽聽她唱的云南民歌《小河淌水》, 真是天籟之音。 龔琳娜在博客里面寫:“《小河淌水》唱完了,

大家都在表揚, 我很感激, 感激民歌在當今還能如此受人喜歡。 也有人問我為什么不能一直就這么唱? 我想唱的是自由、是生命的多種多樣, 若唱什么都是《小河淌水》一個樣, 定格了, 恐怕就沒有那么多愛了。 沒了愛, 就什么力量都沒了……我想無拘無束快樂的歌唱。 ”

當然不乏真意, 但這仍然是場面上的話, 還有關鍵的一點是民歌市場實在太小了。 龔琳娜把信天游把《小河淌水》唱成那樣的高度, 收入恐怕比不了一個三流的偶像歌手。

《忐忑》古怪, 但龔琳娜的演唱水平更沒得說, 可聽她“帶把刀, 帶把刀”、“逮不著, 逮不著”的鼓搗, 實在讓人難安。

《忐忑》讓龔琳娜暴紅, 被問及如何看待名利時, 她說:“我當年辭職出國就不是為了名利, 或許那時候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還挺困難的,但這次回來后發現忽然多了很多這種東西,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覺得這些東西不是不好,而是現實。很多嚴肅音樂的歌手都把姿態放得很高,有些曲高和寡的意思,為什么要那樣呢?要知道所有的音樂都是需要市場才可以生存下來的,市場化是必須的,藝術應該是大眾的,才可以開放和發展。”

然而,無論是藝術還是心態,龔琳娜為大眾所熟悉的藝術全是《忐忑》這樣的,最大的遺憾不在歌者,而恰恰是聽眾。

子曰“文勝質則史,質勝文則野”,現在的藝術太野了。對于一些熱點人物,有時只是表象,如果你只看過邵巖的“射墨”,就像只聽過龔琳娜的《忐忑》。

現代藝術的特色之一是怪異多變,可當社會學家鮑曼所謂“最大限度的影響和迅速過時”的東西越來越多時,藝術就與“藝術”無關了。

(圖片來自網絡)

或許那時候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還挺困難的,但這次回來后發現忽然多了很多這種東西,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覺得這些東西不是不好,而是現實。很多嚴肅音樂的歌手都把姿態放得很高,有些曲高和寡的意思,為什么要那樣呢?要知道所有的音樂都是需要市場才可以生存下來的,市場化是必須的,藝術應該是大眾的,才可以開放和發展。”

然而,無論是藝術還是心態,龔琳娜為大眾所熟悉的藝術全是《忐忑》這樣的,最大的遺憾不在歌者,而恰恰是聽眾。

子曰“文勝質則史,質勝文則野”,現在的藝術太野了。對于一些熱點人物,有時只是表象,如果你只看過邵巖的“射墨”,就像只聽過龔琳娜的《忐忑》。

現代藝術的特色之一是怪異多變,可當社會學家鮑曼所謂“最大限度的影響和迅速過時”的東西越來越多時,藝術就與“藝術”無關了。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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