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烽火1944：美军提供的尖端武器为何阻挡不了日军攻势？

文/馮傑

上次說到日軍攻佔中正橋， 滲入桂林城區。 11月9日天不亮， 393團副團長蔣道寬率領師預備隊391團1營的一個連， 170師副師長巢威率領師預備隊508團2營， 從南北兩個方向開始掃蕩城內日軍。 蔣道寬連續組織幾次衝鋒， 都被日軍壓回來， 戰防排的弟兄躍躍欲試， 可是第一發還沒有發射， 射手就被敵人擊中要害倒斃。 轉移到陰暗處再射， 由於對光看不清目標， 結果飛過地堡頂端打中了後面的房屋。

火箭筒這玩意在抗日戰場屬於尖端武器， 估計日軍也沒見識過威力， 隨著一聲巨響房屋轟然倒塌， 嚇得他們趕緊放棄地堡往鹽街方向跑去。

蔣道寬哪裡肯放：“弟兄們！快上！”393團突擊連此時士氣頗高， 一口氣沖到鹽街口， 眼看天色漸明， 突然從還沒有完全拆除的舊城牆上射來密集火力， 日軍第12中隊的兩挺重機槍牢牢封鎖了路口， 不少弟兄在衝鋒時中彈犧牲。

抗戰時期的廣西軍隊

蔣道寬清點人數， 死傷過半， 只得停止進攻， 就地監視敵人， 他電話報告陳村團長， 請求增援。 陳村對他說：“北面敵人正猛攻觀音閣、虞山廟， 無兵可派， 突擊隊殘部撤入皇城， 歸170師副師長巢威指揮， 你本人立即返回團部指揮所。 ”

170師除班長和上等兵外多為新兵， 倉促上陣反擊日軍並非易事。 巢威咬咬牙， 選拔老兵編成突擊組， 火箭筒、爆破筒、60毫米迫擊炮、手榴彈輪番上，

9日15時終於奪回橋頭堡和部分沿江陣地， 日軍第12中隊所剩無幾， 但仍十分頑強， 退入皇城外側被燒毀的民房內與我展開逐屋巷戰， 一時難分勝負。

防守司令部副參謀長覃戈鳴幾十年後撰文回憶桂林保衛戰， 字裡行間充滿無奈：“已經渡江的敵人， 除了被壓迫由原路後退之外， 還發現有少數幾個人已經鑽進橋頭附近的街道民房裡， 這些敵寇東鑽西鑽， 不時放冷槍， 我軍包圍搜索， 因民房甚多互相連接， 不僅夜間搜索不著， 第二天早上圍搜仍無結果。 ”傍晚後， 巢威奉命撤回。

1930年代的桂林風光

第11中隊雖然渡江時受阻落後， 但最終也在東岸炮火掩護下分散靠近了鹽街江邊， 第235聯隊的一個工兵分隊緊跟其後。 橋頭堡失守，

韋雲淞大發脾氣， 第131師師長闞維雍沒少挨駡， 陳村團長的處境更是可想而知， 他下令1營死守沿江陣地， 再不能讓日軍上陸。 1營拼死阻擊， 第11中隊10多個小時動彈不得， 直到9日16時才勉強獲得從登陸點前進50米的位置。

渡過炮火紛飛之夜， 宮川清三望見鮮血染紅的灕江， 漂浮著不少官兵的屍體， 這位一度堅持不要重炮部隊支援的師團長， 不得不放下姿態， 向第11軍炮兵指揮部通報情況：“雖已進抵灕江右岸， 但攻擊暫時受到挫折。 主力試圖于13時30分再渡江， 但為老人山重慶軍炮兵所阻， 渡江時間只得改為本日日落後開始。 ”

日軍戰史中的桂林攻略戰示意圖

第236聯隊聯隊長小柴俊男為了晚上渡江行動順利， 下令西岸第3大隊不惜任何代價，

攻下伏波山和佔領東門， 確保進入城內的突破口。 18時左右， 在江東炮火的支援下， 還剩下兩個小隊的第11中隊向伏波山發起了“最後的拼死衝鋒”。 伏波山高213米， 山體孤傲挺拔， 半枕陸地半插灕江， 灕江流經這裡， 被山體阻擋而形成巨大的回流， 古人取其“麓遏瀾洄”， 制伏波濤的意思， 稱其為伏波山。

伏波山的碉堡構築在半山腰山， 山頂上設有觀察哨， 豎著一面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 守軍為392團1營5連， 連長方緒敏。 日軍戰史這樣描敘伏波山的防禦火力：“山頂上有難以對付的重慶軍炮兵直射陣地， 在反擊第40師團渡江， 從山頂上以美軍供給的武器精准地擊中散開在灕江岸上的我軍。 ”

桂林伏波山今貌

第11中隊中隊長本山唯明求功心切，

沖在第一位， 方緒敏連長眼尖， 奪過機槍親自當起射手， 10多發子彈頓時將本山打成蜂窩狀。 一旁的曹長瀧口揮舞戰刀大聲喊殺， 沖到距離碉堡不遠的地方， 也被5連弟兄一槍結果。 阪本信男少尉代理中隊長指揮， 工兵小隊用長竹竿送炸藥包的方法， 利用山下的死角隱蔽接近碉堡， 成功爆破， 于19時20分沖上伏波山。 方緒敏連長率部退入伏波岩內繼續抵抗， 用手榴彈把阪本信男右眼炸瞎， 然而日軍非常頑強， 先用機槍封鎖岩口， 再用汽油傾入岩內燃燒， 致使守軍全部陣亡。

第131師副師長郭少文率搜索連和特務連一排試圖奪回伏波山， 但行至鳳北路中段遭到少數日軍有力截擊， 無法推進。 師長闞維雍抽調特務連一排及伙夫、馭手等45人前往增援， 排長雷日開身高馬大，連續甩出幾顆手榴彈，迫使日軍退到鳳北路東端，旋即進入兩旁民房繼續抵抗。郭少文正準備展開逐屋爭奪之時，伏波山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如潑水般射來，瞬間澆滅了131師的反擊熱情。

日軍戰史中的灕江渡河戰示意圖

11月9日這一天很關鍵，日軍過江的兩個中隊人數並不多，卻能頂住配備火箭筒的170師突擊隊，又能奪下131師的防禦重點伏波山，可見日軍的單兵素質遠遠高出國民政府軍。

伏波山和東門一角陷敵，灕江西岸火力大為減弱，守軍炮兵又彈藥無多，漸漸被日軍重炮壓制。第236聯隊齊集江東岸邊，怎奈第一梯隊過江的工兵傷亡殆盡，登陸艇無法返回渡江點，只能跺腳乾著急。深夜時分，第11軍出動直屬工兵連和預備隊，扛著舟艇趕到江邊報到，236聯隊大喜過望，主力當晚全部渡過灕江。10日黎明，第3大隊第9中隊與伏波山第11中隊殘餘會合，攻向中山公園；第1大隊直趨疊彩山，從背後包抄防守桂林城北的131師392團；第2大隊靠攏第12中隊，選擇體育場、省政府方向突進。

也就是說，僅僅20多個小時，日軍第40師團就突破了廣西軍隊的灕江防線。

排長雷日開身高馬大，連續甩出幾顆手榴彈，迫使日軍退到鳳北路東端，旋即進入兩旁民房繼續抵抗。郭少文正準備展開逐屋爭奪之時，伏波山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如潑水般射來，瞬間澆滅了131師的反擊熱情。

日軍戰史中的灕江渡河戰示意圖

11月9日這一天很關鍵，日軍過江的兩個中隊人數並不多，卻能頂住配備火箭筒的170師突擊隊，又能奪下131師的防禦重點伏波山，可見日軍的單兵素質遠遠高出國民政府軍。

伏波山和東門一角陷敵，灕江西岸火力大為減弱，守軍炮兵又彈藥無多，漸漸被日軍重炮壓制。第236聯隊齊集江東岸邊，怎奈第一梯隊過江的工兵傷亡殆盡，登陸艇無法返回渡江點，只能跺腳乾著急。深夜時分，第11軍出動直屬工兵連和預備隊，扛著舟艇趕到江邊報到，236聯隊大喜過望，主力當晚全部渡過灕江。10日黎明，第3大隊第9中隊與伏波山第11中隊殘餘會合，攻向中山公園；第1大隊直趨疊彩山，從背後包抄防守桂林城北的131師392團；第2大隊靠攏第12中隊，選擇體育場、省政府方向突進。

也就是說，僅僅20多個小時，日軍第40師團就突破了廣西軍隊的灕江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