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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歲遭校園霸淩我腎被踢壞,不久施暴者變殘卻讓我發現父親多年秘密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香無 | 禁止轉載

爸爸睡在床上, 微微打著鼾, 鼾聲勻淨。 他睡得好極了, 其實他不該睡得這麼好的。 要說為什麼的話, 因為此刻我正手握一把尖刀, 站在他的面前。 再近三寸, 那把刀就會筆直地刺進他的胸膛。

1

爸爸撿到我的時候, 我正在一個垃圾桶邊挨揍。 這個城市的乞丐分工明確, 每個人有固定的點位, 侵犯別人的垃圾桶相當於侵犯了他們的家。 這道理我是懂的, 若不是餓得太厲害, 並且正巧看見餐廳的人出來往裡面倒了飯, 我是不會擅自去動它的。

我翻的這個垃圾桶就屬於正在揍我的這個男孩。

他打得很凶, 拳拳到肉。

六歲以前我沒在垃圾桶裡找過吃的, 也沒和人搶過食物, 所以被打得暈暈乎乎的。 他不僅自己打, 還拉偏架, 讓其他小乞丐跟著一起打。 他們脫了我的鞋, 用鞋底狠狠抽我, 皮肉在他們的手下啪啪地響。

那時不知怎麼回事, 我的腦子裡亂哄哄地想著別的問題。 我一會兒想著不知道鞋底的花紋會不會印在身上, 一會兒又想著我會不會就這麼被打死。 可能被打死是好的, 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 爸爸過來趕走了他們, 所有乞丐都很怕他, 見著他了, 一哄而散, 像羊群見了狼。

我把腦袋死死地捂在胳膊彎裡, 等身上的拳頭和鞋都消失了, 我才偷偷從縫隙裡抬眼看了下。

爸爸站在我面前, 背對我, 像一堵牆似的把他們擋在外面。

我注視著他的背影, 恍恍惚惚覺得原來似乎也在哪裡看到過一樣的場景。

我被他領養了。 他帶著我跑了很多手續, 我一直跟在他身後, 看他和別人大聲爭吵, 激烈的時候他的嗓子也啞巴了, 手杖在地上咚咚咚地敲著。

那時候我會被他丟在門外面, 只能從門縫下方悄悄地趴著看過去。 看他們鞋尖對著鞋尖, 寸步不讓的模樣。

我很害怕他不能領養我, 這樣我就又要回到街上去了。

我不想去街上, 也不想去他們說的那個什麼孤兒院, 我只想跟著他, 躲在他後面, 這樣誰也欺負不了我, 運氣好還能像今天一樣吃個炸雞腿。

後來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麼辦法,

領養的事總算解決了。 我跟著他回家, 他幫我洗澡。 六歲的小姑娘不知道害羞, 站在澡盆裡光溜溜地對著他潑水, 他的臉上長著密密的胡茬, 水潑上去之後都掛在胡梢上。 我咯咯地指著他笑。

他的眉毛一下豎起來, 眉頭中間擰成個結。 我一害怕, 不笑了, 縮著肩蹲在澡盆裡, 他的眉毛又倏地鬆開。 片刻後, 他也像我一樣擠出幾聲笑, 桀桀的, 很嚇人。

可我就不怕了。

他給我吃的, 給我穿的, 還給我住的。 因為領養了我, 作為交換條件, 我從此得改口叫他爸爸。

其實我自己曾經是有過爸爸的, 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 但記憶中的爸爸是個很好的人, 只是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全不記得了, 只知道他死了, 家沒了, 我被送到親戚家, 然後又跑出來,

接著就在街上過了整整一個夏天, 直到爸爸找到我。

他是個瘸子, 沉默寡言, 也給了我一個家。

2

入秋時我被爸爸送進了學校。 他帶著我到了校門口, 指著裡面那個黑黢黢的門說:“進去, 好好讀書。 ”

我還想說啥, 被他巴掌一推, 摔了進去。 再回頭時, 他已經瘸著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在班上什麼也沒幹, 只是哭。 老師嫌我的哭聲太吵, 把我放在了教室最後一排, 由著我去。

我哭得哇哇地響, 哭得天昏地暗, 哭得山也灰了草也敗了, 還惹哭了好幾個離我近的同學。 他們不知道我哭什麼,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以為瘸子不要我了, 我以為放學後我又得回到街上, 和小乞丐們搶那些垃圾桶裡的剩飯吃。

後來放學鈴響了, 我卻哭得睡著了,

夢裡迷迷糊糊仿佛在騎馬。 醒來之後發現, 我趴在瘸子的背上, 他正馱著我往家裡走, 雙臂牢牢地托著我的腿。

他走得很不平, 因為沒有用拐杖, 一上一下顛簸得厲害。 我就是這樣被顛醒的。

我看著他的後腦, 試著叫了聲爸。 他停了下, 回頭瞥了我一眼, 目光如刀削。

“老師說你不好好上課, 一直在哭。 你哭個啥?”

他不提還好, 一提我心裡的委屈又上來了。 我把腦袋埋在他的背上嚶嚶地啜泣起來, 很快他的背心被我染濕了一片。 他又停下來, 把我放在地上。

他長得很高, 我才到他的膝蓋上一點。

他伸直那條瘸腿, 蹲下來, 用一種奇怪而笨拙的姿勢看著我開口。

“你到底在哭什麼, 誰欺負你了?”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開口, “我以為我又要回到大街上,吃垃圾桶裡的剩飯。”

他盯著我,過了會兒居然笑起來。我氣不打一處來,捏著拳頭打在他脖子上。他一下不笑了,我又怕,怕的時候討好著伸手去給他摸被我打過的地方,湊上前給他呼呼。

“吹吹,不痛了爸爸。”

他對我揚手,我猛地一縮脖子,那巴掌輕柔地放在了我的頭頂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我的頭髮太薄了,隔著髮絲我迅速被那掌心的溫度包圍了。

他開口,聲音沉沉的,每一句都掉在我心底裡。

“我永遠不會把你丟了,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你是我女兒,我是你爸爸。”

我的眼淚收了,他手忙腳亂地幫我擦著眼淚,瘸子的胡茬在夕陽的餘暉裡密密麻麻地青著。我伸手去摸,摸著摸著又笑著哭起來。

3

到五六年級,因為電視的影響,班裡同學們已經多多少少開始好奇一些事兒了。他們會回家問父母自己是從哪裡來的,然後再帶著稀奇古怪的答案到學校互相交流。

我和別的小孩不一樣,我比誰都知道我是哪裡來的,我是瘸子撿來的,所以我比誰都活得小心謹慎,因為我害怕如果惹惱了瘸子,他說不準就會把我丟了。

這種恐懼紮根在我的心底裡,不管瘸子跟我保證多少次,也不管他買多少雞腿給我吃都不能消除。

同時,不僅我知道,班上同學也多多少少知道了。我在班裡的日子並不好過。

有人用這事兒來刺我,有人欺負我,還有人孤立我。在學校沒家長撐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有事沒事都會有人來踩你一腳。

我一直儘量不惹人注目,可即使這樣,還是難免被人盯上。

班裡的大姐頭很不喜歡我。可能是我太低調了,低調的同時連她也忽略了,所以她總是想著法兒來找我的茬。

一次惹怒了她,她叫了初中的幾個哥哥把我堵在校門口,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脫了我的衣服,把我踹在地上,踢在我腰上的那腳尤其的痛。

幾個路過的人看不下去,說了兩句,被他們嬉皮笑臉地瞪回去後也沒了聲。我就那麼趴在地上,死死地護著腦袋,和多年前在街口一樣。

瘸子始終沒有出現,世界很寒冷,我遮不住身上的皮膚,只能儘量不讓人看見我的樣子。

可即使那樣,他們還是不會讓我如願。我的手被拉開,頭髮被剪掉。大姐頭在遠處對著我哈哈地笑,胖乎乎的肉一直在臉上顫。

我羞愧得瑟瑟發抖,那種恥辱就像尖刀,狠狠地紮在我的心口上。

我狼狽地回到家裡。家裡只有一個房間,爸爸拉了條簾把我們倆的床隔開了。我回家之後躺在自己那邊的小床上死死地捂著腰,疼得一直哼哼。

後來爸爸回來了,他聽見了我的聲音,撩開我的簾子。那時候我已經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夢裡是一片一片鮮紅的血,從我跟前一個男人頭上迸射出來。汗水順著頭髮滴進我的眼睛裡,他一把將我抱起來,瘸著腿往醫院跑。

我在他的臂彎裡又安全又寒冷,嚶嚶地哭。在哭泣的間隙我看見爸爸那刀削一般的臉一直狠狠沉著。

我的腎被踢裂了,這導致我在醫院裡躺了一整個禮拜。記憶裡最深的是爸爸坐在床邊給我削蘋果的樣子。他不大會做這些事情,平時做飯時連土豆都懶得削皮的人,現在一塊一塊給我削著蘋果,模樣細緻極了。

在我吃掉第四斤削得只剩一半的蘋果後,終於等到了出院許可。

那天爸爸沒帶我回家。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條木棍攥在手心裡,牽著我的手到了學校。他在教室門口堵著了那個欺負我的大姐頭,指著她問:“是不是這小孩欺負你?”

我點頭,怯懦地躲在他身後。同學們圍著我們不敢靠近,他把棍子塞進我手裡,粗著嗓子開口:“你怕什麼?我在這裡,她怎麼欺負你的,你都揍回來。”

大姐頭嚇傻了,張著嘴哇哇地哭。看熱鬧的人多了,我盯著木棍,掂在手裡,沉甸甸的。

我猛地舉起來,毫不猶豫照著大姐頭的腰砸下去。

她一下癱在了地上。周圍有人過來,老師驚呼著攔住了爸爸,我舉起手,又是一下。

她從沒吃過這種苦,被砸了第二下的時候已經沒了聲。

同學們嚇傻了,爸爸似乎也愣住了。只有我,我的手很穩,我的胳膊也不顫,我從心底裡感受到一股異樣的快意。

我準備打第三下,對準了她的腦袋。

爸爸一下接住了我的棍子,我抬頭,和他的目光對上。他說,夠了。我立刻鬆開了手,躲回他身後去,越過他的背緊緊地盯著大姐頭。

周圍安靜了片刻,有人尖叫。

大姐頭被大人抱走了,爸爸的胳膊也被扭住了。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那過程中他一直告訴我,有事兒他擔著。

那話讓我無比放心。

後來爸爸被拘留了兩天,放出來時他手裡還抱著個大紙箱子。

他換上了一身便衣,箱子裡裝著他的制服還有那些勳章。

他是個員警,建功無數。平時他對我沉默寡言,唯一願意侃侃而談的就是那些勳章背後的故事,所以一起生活到現在,除了其中一個二等獎章的來歷他始終不願意告訴我外,別的我幾乎倒背如流。可現在功不抵過,況且我打的那個姑娘,是他頂頭上司家的寶貝千金。

我站在門內看著爸爸,他還是瘸著腿,可他的背依舊挺得很直。他進屋,陰影隨之而至,他低頭看著我良久,我輕輕開口問他:“爸爸,我是不是不該打她?”

他深深地看著我,沒回答我,問了另一個問題。

“後院那只貓,是你弄死的嗎?”

夕陽的餘暉猛地散了,空氣也涼了,我猛地抿緊了下唇。那只貓,是我弄死的。

我用棍子砸在它的頭上,只三下,它腦漿都流了出來。我喘息著盯著混著白色的猩紅血液,一直幻想這血要是大姐頭的,該多麼美妙。

4

爸爸開始做小生意。他去門口賣油條,晚上賣面。他過去的同事來看過他,兩個人關著門說了很久的話。走的時候那人盯著我許久,目光中似有深意。

爸爸的腿還是瘸著,治不好。我聽他說過一次,那腿是因為二等獎章瘸掉的,現在一到雨季就鑽骨地疼。

他用賣零點的錢供我讀到了高中。從小學關於貓的那次對話後,爸爸和我約法三章,絕不可以在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動手。

他看出了我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暴力因數,而我也在無意中,知道了他一直隱瞞我的秘密。(原題:《贖罪的人》,作者:香無。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我以為我又要回到大街上,吃垃圾桶裡的剩飯。”

他盯著我,過了會兒居然笑起來。我氣不打一處來,捏著拳頭打在他脖子上。他一下不笑了,我又怕,怕的時候討好著伸手去給他摸被我打過的地方,湊上前給他呼呼。

“吹吹,不痛了爸爸。”

他對我揚手,我猛地一縮脖子,那巴掌輕柔地放在了我的頭頂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我的頭髮太薄了,隔著髮絲我迅速被那掌心的溫度包圍了。

他開口,聲音沉沉的,每一句都掉在我心底裡。

“我永遠不會把你丟了,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你是我女兒,我是你爸爸。”

我的眼淚收了,他手忙腳亂地幫我擦著眼淚,瘸子的胡茬在夕陽的餘暉裡密密麻麻地青著。我伸手去摸,摸著摸著又笑著哭起來。

3

到五六年級,因為電視的影響,班裡同學們已經多多少少開始好奇一些事兒了。他們會回家問父母自己是從哪裡來的,然後再帶著稀奇古怪的答案到學校互相交流。

我和別的小孩不一樣,我比誰都知道我是哪裡來的,我是瘸子撿來的,所以我比誰都活得小心謹慎,因為我害怕如果惹惱了瘸子,他說不準就會把我丟了。

這種恐懼紮根在我的心底裡,不管瘸子跟我保證多少次,也不管他買多少雞腿給我吃都不能消除。

同時,不僅我知道,班上同學也多多少少知道了。我在班裡的日子並不好過。

有人用這事兒來刺我,有人欺負我,還有人孤立我。在學校沒家長撐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有事沒事都會有人來踩你一腳。

我一直儘量不惹人注目,可即使這樣,還是難免被人盯上。

班裡的大姐頭很不喜歡我。可能是我太低調了,低調的同時連她也忽略了,所以她總是想著法兒來找我的茬。

一次惹怒了她,她叫了初中的幾個哥哥把我堵在校門口,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脫了我的衣服,把我踹在地上,踢在我腰上的那腳尤其的痛。

幾個路過的人看不下去,說了兩句,被他們嬉皮笑臉地瞪回去後也沒了聲。我就那麼趴在地上,死死地護著腦袋,和多年前在街口一樣。

瘸子始終沒有出現,世界很寒冷,我遮不住身上的皮膚,只能儘量不讓人看見我的樣子。

可即使那樣,他們還是不會讓我如願。我的手被拉開,頭髮被剪掉。大姐頭在遠處對著我哈哈地笑,胖乎乎的肉一直在臉上顫。

我羞愧得瑟瑟發抖,那種恥辱就像尖刀,狠狠地紮在我的心口上。

我狼狽地回到家裡。家裡只有一個房間,爸爸拉了條簾把我們倆的床隔開了。我回家之後躺在自己那邊的小床上死死地捂著腰,疼得一直哼哼。

後來爸爸回來了,他聽見了我的聲音,撩開我的簾子。那時候我已經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夢裡是一片一片鮮紅的血,從我跟前一個男人頭上迸射出來。汗水順著頭髮滴進我的眼睛裡,他一把將我抱起來,瘸著腿往醫院跑。

我在他的臂彎裡又安全又寒冷,嚶嚶地哭。在哭泣的間隙我看見爸爸那刀削一般的臉一直狠狠沉著。

我的腎被踢裂了,這導致我在醫院裡躺了一整個禮拜。記憶裡最深的是爸爸坐在床邊給我削蘋果的樣子。他不大會做這些事情,平時做飯時連土豆都懶得削皮的人,現在一塊一塊給我削著蘋果,模樣細緻極了。

在我吃掉第四斤削得只剩一半的蘋果後,終於等到了出院許可。

那天爸爸沒帶我回家。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條木棍攥在手心裡,牽著我的手到了學校。他在教室門口堵著了那個欺負我的大姐頭,指著她問:“是不是這小孩欺負你?”

我點頭,怯懦地躲在他身後。同學們圍著我們不敢靠近,他把棍子塞進我手裡,粗著嗓子開口:“你怕什麼?我在這裡,她怎麼欺負你的,你都揍回來。”

大姐頭嚇傻了,張著嘴哇哇地哭。看熱鬧的人多了,我盯著木棍,掂在手裡,沉甸甸的。

我猛地舉起來,毫不猶豫照著大姐頭的腰砸下去。

她一下癱在了地上。周圍有人過來,老師驚呼著攔住了爸爸,我舉起手,又是一下。

她從沒吃過這種苦,被砸了第二下的時候已經沒了聲。

同學們嚇傻了,爸爸似乎也愣住了。只有我,我的手很穩,我的胳膊也不顫,我從心底裡感受到一股異樣的快意。

我準備打第三下,對準了她的腦袋。

爸爸一下接住了我的棍子,我抬頭,和他的目光對上。他說,夠了。我立刻鬆開了手,躲回他身後去,越過他的背緊緊地盯著大姐頭。

周圍安靜了片刻,有人尖叫。

大姐頭被大人抱走了,爸爸的胳膊也被扭住了。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那過程中他一直告訴我,有事兒他擔著。

那話讓我無比放心。

後來爸爸被拘留了兩天,放出來時他手裡還抱著個大紙箱子。

他換上了一身便衣,箱子裡裝著他的制服還有那些勳章。

他是個員警,建功無數。平時他對我沉默寡言,唯一願意侃侃而談的就是那些勳章背後的故事,所以一起生活到現在,除了其中一個二等獎章的來歷他始終不願意告訴我外,別的我幾乎倒背如流。可現在功不抵過,況且我打的那個姑娘,是他頂頭上司家的寶貝千金。

我站在門內看著爸爸,他還是瘸著腿,可他的背依舊挺得很直。他進屋,陰影隨之而至,他低頭看著我良久,我輕輕開口問他:“爸爸,我是不是不該打她?”

他深深地看著我,沒回答我,問了另一個問題。

“後院那只貓,是你弄死的嗎?”

夕陽的餘暉猛地散了,空氣也涼了,我猛地抿緊了下唇。那只貓,是我弄死的。

我用棍子砸在它的頭上,只三下,它腦漿都流了出來。我喘息著盯著混著白色的猩紅血液,一直幻想這血要是大姐頭的,該多麼美妙。

4

爸爸開始做小生意。他去門口賣油條,晚上賣面。他過去的同事來看過他,兩個人關著門說了很久的話。走的時候那人盯著我許久,目光中似有深意。

爸爸的腿還是瘸著,治不好。我聽他說過一次,那腿是因為二等獎章瘸掉的,現在一到雨季就鑽骨地疼。

他用賣零點的錢供我讀到了高中。從小學關於貓的那次對話後,爸爸和我約法三章,絕不可以在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動手。

他看出了我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暴力因數,而我也在無意中,知道了他一直隱瞞我的秘密。(原題:《贖罪的人》,作者:香無。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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